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动作之优雅,仿佛还在春华楼,他正拿着价值千两的器具为自己斟茶。
晏子楚早已见怪不怪,他也不催,端起自己的杯子浅抿一口。
待他一连串动作做完,沈听才开口:“倒也没有骗她,我确实是为生意去齐州。”
说罢沈听端起茶杯吹去水面上的浮沫。
“只不过蒲州还没有能从我手上偷走钱财的小偷。”想起之前自己的模样,沈听轻笑斜睇晏子楚,“义父他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急得火烧眉毛,飞鸽传书,特意让我带人暗中搜寻。”
这一趟确实凶险,要不是宁子仪……
晏子楚低头看了眼衣服下腰身上的绷带,他摇头苦笑。
“在得知你被宁小姐所救后,我本欲离开,可义父不放心,非让我跟着你一起前往青州。”
“丞相他……”晏子楚似是对沈听口中的义父感到无奈。
那人在晏子楚眼中或许是个亲切的老者,可对于沈听来说并不是,他不想继续聊那个人,于是转移话题。
“线人传来的消息,那些人莫约是河南道出来的人。”
听到河南道,晏子楚的眼神骤然变冷,“青州这是要造反?”
说起青州就不得不提失踪的太子与太傅,“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近日青州境内谣传,太子和太傅是因为女学而失踪的。”
“那些文人墨士信这样的无稽之谈?”晏子楚蹙眉。
“私下传疯了,不要多久,怕是就会传到梁京。”
事情一件件接踵而至,晏子楚本来就烦躁,又听这些文人人云亦云,忍不住骂道:“青州人杰地灵,怎会养出这些人无知之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沈听倒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道:“无非都觉得长公主承办的女学抢占了他们入仕的名额。”
晏子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后,冷淡地吐出两个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