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让开一步,请宁子仪进屋。
冬明作势也要跟着宁子仪一起进去,刚抬起脚,一个手臂横挡在她面前。
“冬明姑娘,可以让我和我表妹单独说会儿话吗?”陆砚没有不悦,只是平淡地讲述自己的诉求。
“小姐刚醒来没多久,缺乏安全感,我是她身边伺候的人,我怕我走了她不习惯。”冬明有些为难,她看了眼宁子仪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
然而她多想了,宁子仪巴不得和陆砚单独相处互通消息。
“冬明姑娘,劳烦你在外面等会儿。”
冬明还想再争取,正欲开口,陆砚厉声质问,“刘府的下人,何时也学会了干预主子做事!”
冬明立刻后退数步,赔罪道:“请陆公子赎罪,是冬明逾越了。”
陆砚斜睨她一眼,转身便往屋内走,宁子仪小跑跟上陆砚。
房门被陆砚甩上,发出“砰”的响声,彻底将冬明隔绝在外。
“你……”宁子仪想问他庄小姐是怎么回事,谁知却被他用食指堵住嘴唇。
宁子仪眼珠子左右乱瞟,心下一阵慌乱,视线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只听陆砚先开口,“我真是你表哥,你父亲是我大舅庄达,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宁子仪顿时反应过来,陆砚应该是发现隔墙有耳才这样说,她配合他,“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慢慢想起来。”
“来,”陆砚牵起宁子仪的手腕,把她按到桌旁的凳子上,“你来找我一定是好奇你自己的从前,坐下来,我给你倒杯茶,我们好好聊聊。”
宁子仪点头,“不光我自己,表哥我还想知道我父母是怎样的人,也许我努努力,能将他们记起。”
“好。”
陆砚指尖蘸蘸茶杯里的水写下,“你怎么会坠崖?”
两人嘴上说着庄家的情况,手下却聊着之前的种种。
宁子仪信任陆砚所以她全盘告知,“我在去墨州上任的路上,遇到了被刺杀的晏世子。离开蒲州后,杀手应该查到了晏世子和我在一起,所以追了过来,只是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不知道我和世子他们早已在滑州分开,追着我的马车直至山崖拐角将我逼到坠崖。”
陆砚盯着她手下的字都有些心惊胆战,他克制住想抓她手的冲动问:“你哪里受伤了。”
宁子仪能活下来多亏系统,她不可能将这件事告知,便胡乱编造,“坠崖前我早有准备,我用好几层垫子将自己裹好,坠落时又有许多树枝减缓了下落速度,最底下还是水。除了一点皮外伤,完全没有问题。”
听她完她的讲述,陆砚长舒一口气。
回答了这么多问题,宁子仪也很好奇陆砚为什么在这,他不是齐州刺史吗?怎么会出现在青州?
宁子仪再次蘸水问陆砚,“你又为什么会来青州?”
陆砚眼神躲避显然是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反问道:“你又为何装失忆?”
宁子仪盯着陆砚的双眼,重重写下,“因为我觉得作为青州的富商一定会跟官府有牵扯,如果能在这里搜集点关于老师的线索最好不过。”
陆砚搞清楚宁子仪非要呆在刘家的原因后劝她,“我在青州了,这件事我会调查的。过几天我找个理由,你跟我搬出去住。”
宁子仪愈发确定,刘家不是什么善茬,她利落地写下两个字,“我不!”
陆砚有些着急,他蘸水时,茶碗被他碰得摇摇晃晃。
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暴露了他的着急,“听话,刘家人精明得很,一旦让他们发现了你骗了他们,后果我不敢想象。”
“信我。”宁子仪淡淡一笑,“你不告诉我你来的目的,我明白,你是想保护我。可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帮助到你。”
陆砚当时离京也是这样,啥也不说,所有事都自己承担。宁子仪真的好无力,这样的话她早就想说了。
是,他一个人或许可以把承诺给她的所有事办到,但能不能稍稍分出点,让她帮他分担。
宁子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中带着点期盼。
可惜陆砚回避了宁子仪的视线,依旧坚持,“听我的。”
宁子仪怒了,她已经低声下气地写了这么多。陆砚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不就是硬碰硬吗?谁怕谁!
宁子仪冷着小脸,一字一顿地写道:“无所谓了,我反正不会跟你离开。你不让我帮你,我就自己查。”
这下陆砚是真的拿宁子仪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拿着确切的消息还让宁子仪从头试探,万一碰到不该碰的,他难以想象自己会有多后悔。
陆砚终是妥协,“你还记得你被绑架时,那些绑匪说过什么吗?”
生平第一次遇到绑架,宁子仪对他们说的那些话记忆犹新,甚至她觉得她离开游戏后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