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薇天生性子傲,曾经想要让天下人都知晓自己并非是个无能之人,可惜陷入了自证怪圈。如今她性子淡漠,只是冷冷瞥了魏老爷一眼,便道:“原来魏家赌坊是一个能随意拿别人的身契做赌注的,不论这个人是否和当事人有没有关系。”
“那我想请问,是否我现在说这全镇百姓和我都有关系,到时候我做赌注的时候一个个赌出去就是呢?”董薇歪了歪头,装作不懂的样子恶心魏老爷。
魏老爷脸色大变,此事虽然说出去难听,但是因为来赌的赌徒大多都会拿家中女子作为赌注,这世道之下谁会管别人家中女子命运如何?魏家就是一直钻着这种空子走到今天的,虽然背地里处理了不少人,但至今没有东窗事发过。
“你这是何意?魏家赌坊自然是经过双方同意的,而且都是自己家中眷属,你这女子不要信口雌黄。”
身后一声男子高亢的叫声,:“县令到。”
董薇嘴角一勾,不顾身边还有护卫想要往自己身侧走来,一脚踢中要害,使得那护院整个人仰马翻,董薇从身侧裴少乙的手中拿出一纸信。“魏老爷说的正气凛然,上个月从府中运往大越的几十位女子,都去了哪里?”
此话一出,全场静寂一片,就连门口看热闹的百姓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魏家就算经营赌坊,但是面子上一直很过得去,从未有过这种丑闻。
顶多顶多是因为那后院满府妻妾被人当做了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但是如今,卓县令眉头紧促,在卓星言的搀扶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董薇手中那一封封卖身契和女子们想要寄却无门的书信拿在手中。
在他们这些局外人看来只是些黑字罢了,可是卓县令清楚这里面的是十几位女子日日夜夜的血泪,她们或许在某一个日夜祈求有人能来救救她们。无端被家人签下卖身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子被迫流亡他国,甚至到了地方还不知道从事什么营生,那用血和泪写就的告罪书,如今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卓县令手里,让人呼吸困难。
一向自诩手中从无冤案的卓县令年过半百,手指却有些颤抖的翻过那一页页书信,在脸色越来越震惊的时候,那上位的魏家二人依然跪了下来。
“县令大人明鉴,我们家虽然生意上不得台面,但是多年来安分守己,从未有过如此污蔑!反倒是那贱人,明明被卖进我府邸为我儿媳却不知恩图报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说姑娘,你若是不想做我儿媳妇,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搞成这个样子。”魏老爷平时没少给县令府送好东西,虽然拿不准县令脾性但是总觉得不会赶尽杀绝,现在也是有种小人得志的意味在里面,故意让人觉得董薇就是因为不满意婚事才会如此造谣魏家。
董薇招招手,门外几名庄子下人押进来几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有的在破口大骂,有的却是畏缩着不敢说话。魏老爷一见这几人便有些像是哽住说不出话来,脖子缩了缩看了眼身侧的魏夫人。
“你们说说,究竟是谁让你们将家□□女当做赌注,最终家破人亡的。”董薇淡然的目光扫过底下一排男子,卓县令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底下一直静默的男子一抬头,刚好对上魏老爷凶狠的眼神,突然便开口道:“魏玉柴!你个老狐狸,不仅出老千还说你觉得我那年仅十二的女儿水灵,我不从你便屈打成招,最终让我用女儿当了抵债的东西,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他原本家庭不算幸福,但也有儿有女,可自从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魏玉柴,便沾染上了赌博这一事情,赢了一点小的便会想要大的,突然输了便想着下一场赢回来,他自此日日夜夜在那赌坊中醉生梦死。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妻离子散,这个魏玉柴却过得逍遥自在,他赤红着双目继续道:“我那女儿才十二岁!你对她又做了什么?最后还要将她送到大越去受尽屈辱....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魏玉柴乍然被揭穿有些惶恐的看向魏夫人,他确实觉得那女子不错,可惜如今被魏夫人管的严纳不进门子来,只能随着那批货物送走了,每每想起还觉得有些可惜。魏夫人冷嗖嗖的目光扫过来,激的魏玉柴暴跳着道:“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求着我要用女儿当做抵押,最后还要我免了你的债务的!”
董薇两步走到男子面前,那男子浑噩的抬头看向了董薇,冷厉的脸庞仿佛一道救赎她只是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便让人觉得冷了半边身子,董薇道:“放开他,让他起来。”
男子不敢置信的从被押解的地上站了起来,他本日日夜夜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恨不得了结余生,或许今日就是他赎罪的一个机会,所以他才畅所欲言了。
“你们都看到了,谁要是说得多,说的够清楚,便能像他一样免除无罪。”董薇扬了扬下巴,眸子中嗜血的光芒藏不住,或许是她太过狂妄的行为引得众人惊讶,她回身看向魏家夫妻二人,那边已经被吓得愣在原地了。
剩余那些人只不过就是些贪生怕死之人,要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