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却慢慢变得齐平。
谢禹这才将目光放在四两拨千斤的董薇的身上,他在朝中说一不二,如今竟然被个女子将了一军。
“既然我弟弟并没有理由来殴打你,便是你自己受了伤,诬陷我弟。”董薇不屑的轻笑一声之后,才缓声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本就众说纷纭,裴少乙被谢家华叫过来的时候,便是只身一人,哦不,还有一个于泽,只是自从裴少乙出事之后,于泽便不知了去向。
除此之外这件事情别无他人所见,这么一看还真不一定就是裴少乙动的手,毕竟如果是自己动的手,而且对方还是朝廷命官的话,何必要如此执拗,不认罪。
这不是断送了自己将来的官路?
众人越想越对。
眼见着所有人都不再偏向自己这边,谢家华着了急,他有些慌张的大喊大叫道:“就是他动的手!我手臂上的淤青就是他打的!”
回想起自己前两日躺在府中养伤的日子,便是越想越憋屈,如果这会儿放过了裴少乙,他才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说着便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原本看到他的伤口可能还会有些同情的众人现在看上去也有些怀疑。
“我不过就是说他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后来那个来送他的漂亮女人,也许不过就是哪个青楼女子,生了他之后就不要了。”谢家华着了急,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
众人接着便变了脸色。
这话就算是在普通百姓嘴里说出来,别太过难听了一点,更别说这个是书院里面官员之子,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山长和教习纷纷变了脸色,书院里就没出过这么混账的东西!
就算是之前德行有亏的傅清环也是彬彬有礼的代表。
不过谢家华敢说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无非就是他仗着自己的父亲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果然谢禹并没有说什么,他甚至觉得谢家华说的有道理,一介女子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理论,无论是哪家的官小姐都行不出这种事情。
“混账!你既是个读书人,又怎么敢满口污秽?”山长雷霆万分,怒骂道。
不说别的,山长这个人便是如此,爱恨分明,都说榔榆书院不畏强权,也就是因为这个山长才得名。
他乃是前国子监的祭酒,当朝三皇子便是他的得意爱徒,只不过后来告老还乡回到了虞城,这才开办了榔榆书院。
谢家华害怕的往自己父亲身后躲了躲,他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些话不好听,但是,不过就是个平民,辱骂两句便也就辱骂两句。
自家表哥不是还经常打死下人吗?也没见姑母怎样他啊!谢家华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公平。
“家华今年不过十五岁,正是淘气贪玩的年龄,说两句糊涂话,不是正常的很?董姑娘既不是那青楼女子,又何必在乎这些流言蜚语?”谢禹挑眉看向董薇。
他将青楼女子四个字咬的很重,再配上董薇那精致的面庞,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暗示,弥漫开来。
气氛变得凝滞,两方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可在场的各位却觉得有一丝难熬。
只见董薇气定神闲的盯着对面的谢禹,丝毫没有因为他上位者的气息而退缩,反而那淡然的眸子令谢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依旧不能证明就是我弟弟动的手。但是你儿子却已经承认他辱骂了我。对可不对?”董薇一句话,彻底让谢禹发觉,已经落入了董薇的圈套。
在场的人中并没有人能够证明裴少乙真的动了手,但是谢家华却已经承认他辱骂董薇。
谢禹脸色微变,不悦的情绪蔓延在脸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觉得一个人碍眼过。
可董薇却不管那个三七二十一:“既然你是我弟弟打了人,你又没有证据是他打的,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已经责罚了他。”
“我方才进门的事,我弟弟是如何昏倒的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难不成这就是当朝官员的判断力?以权谋私,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