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满堂寂静。
对面站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学子的长辈,而且还是实实在在大魏的官员!
就算榔榆书院再厉害,尚且不敢和朝廷当面对上,而董薇却已经辱骂了当朝官员。
纷纷看向谢禹的脸色,就连山长和教习都有些难以开口。
“你!你这女子竟如此信口开河,颠倒黑白!”早知如此,他方才便应该让那个小兔崽子偿命,倒是省了这种麻烦事。
谢禹不悦的看向董薇。
“并非针对谢大人,但是既然这顶帽子已经扣下来了,如果我弟弟不动手,是不是就让谢大人判了冤案了?”董薇还是那副表情微微勾唇道。
这话令当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见董薇缓缓的指着躲在谢禹身后的谢家华:“他们说你是怎么打的他?此刻便去照做。”
裴少乙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董薇。
却见董微神色平静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他的内心涌起一番波澜壮阔,他本以为董薇在屋里也只是说说,但是现在却给了他实实在在的机会。
他手脚颤抖着,明明知道动手不好,但是这些天的屈辱历历在目,在董薇来之前,虽然他确实将谢家华打了一顿,但是谢禹却也没有放过他。
那些鞭打在自己身上的无痕鞭,此时此刻,突然又隐隐作痛起来。
狠厉的巴掌声落在谢家华的脸上,一瞬间让庭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裴少乙当初在敬玄真人那里也学到了些本事,下手可谓是没轻没重,再加上他动作迅速,极快的便将谢家华扯了出来,这才能得手。
眼见着自家宝贝儿子被打了的谢禹,立刻怒目圆睁,眼前这人实在是大胆!
“都愣着干什么?是都死了吗!将这二人给我拿下。”谢禹大吼着下令。
一旁站在旁边许久的官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一拥而上。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山长怒气铮铮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了出来。
自从董薇进来之后,他们究竟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山长放在眼里?
一声怒吼,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谢禹脸色难看,如今是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
董薇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任由那长矛指在自己面前丝毫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谢大人,这是做什么?您判了冤案,我这是在替你找补,你非但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让人舞刀弄枪的,实在是有些不知礼数了。”董薇淡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况且今日,谁都带不走我弟弟。”
那边的谢禹早就被气的浑身发抖,裴少乙站在董薇身侧,叹为观止。这是董薇第二次为自己解围,第一次便是在市井当中。
心底突然便涌起股暖流。
连着说了三个“你”的谢禹气火攻心,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喘不上气。
早就习惯了董薇强词夺理的山桃,如今只能默默的站在旁边叹了口气。
小寨主这些年在官道上频频打劫,日日与人争论不休,嘴皮子早中磨练的很厉害。更别说那脸皮甚至要比城墙还厚,这些满腹经纶的学子,哪里会是小寨主的对手?
“你不是说之前还有一个什么什么人在旁边看着吗?他难道不能证明是这个贱奴动的手?”谢禹斜睨一眼谢家华,谢家华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泽!于泽这小子也是平民出身,从前日日和这个什么裴少乙混在一起,果然是臭味相投。
如今裴少乙出了事,他竟然已经不见了。谢家华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目光扫视所到之处却没有无泽的身影。
“这小子究竟去哪儿了?”谢家华颓骂一声。
他立刻使了个眼色给自己平时跟在身后的小弟,别看他如今是个怂包的样子,平日里在书院里可没少成群结队打压别人。
裴少乙的目光突然暗淡了片刻,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片刻后也就恢复了正常。
董薇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转眼间那个于泽便被压了上来。
据说在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茅房里瑟瑟发抖。
之前谢家华的人也有找过他,他既不敢跟谢家华作对,又不想得罪自己的兄弟,于是一直闭门不见人。
“你说!之前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家华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也管不着,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直接揪住了于泽的头发。
众人虽看在眼里,这场面并不好看,可毕竟是关键时候,谁也没有人开口阻止。
“我我不知道。”于泽看了看对面站着的裴少乙,怯生生的说道。
谢家华面目狰狞,发了狠,他手底下暗自使劲逼迫道:“不知道?你是瞎了眼才会看不见吗?”
此话着实难听,有辱斯文。
于泽想了半天也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