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得差不多了,街上的红灯笼显得有些不应景。
人们逐渐恢复起往日的作息,看着面前的一幕,萧九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要是以前,她是最喜欢过年的。
可如今,烟花没有放,还多了一堆烦心事,实在是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春杏给萧九衿端了碗热乎乎的杏仁露,白白的杏仁磨成的粉末再做成杏仁露,最是滋补不过。
吃了碗杏仁露,萧九衿倒算是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那少年还是昏迷不醒,小姐打算如何处置?”夏芳问道
她在萧府住几天可以,但可不能住许久。要是少年在这儿还是昏迷不醒,难不成还要将少年带回承恩侯府?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要说男女有别,就是她在承恩侯府也是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
萧九衿也是为难,唯有期盼着少年赶快好起来。
思及此时,萧府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春杏跑去开门以后,脸上写满了不解。
萧九衿看着春杏的样子,笑着问道:“是谁呢?”
难不成是父亲的门生?
春杏指了指门那边,接着便垂下了头。
正当萧九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棠棠近来可好?”那人话音不大,却让萧九衿吓了一跳。
来的正是裴祈暮。他今日着了件水墨色的长衫,漆黑如墨的青丝冠了起来,看着很是精神。
丰朗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大步踏了过来。
萧九衿微微一惊,这人怎么似乎那么悠闲?
她记得军营事务繁重才是,怎么裴祈暮看着却像是个闲人一般。
不过想起了裴祈暮送她的雪莲,哪怕强忍着恐惧,萧九衿还是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表兄怎么来了?”萧九衿站了起身,将手放在背后,朝春杏和夏芳两人摆了摆。
两人顿时领悟萧九衿的意思。
春杏跑去泡茶,而夏芳则去将少年藏好。
裴祈暮打量了四周一番,并没有回答萧九衿的问题。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眸问道:“棠棠这儿怎么有股药材味?”
裴祈暮在沙场厮打多年,身上可谓受过大大小小的伤疤。
对于药材也是非常熟悉。
这不,刚到萧府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发苦的药材味。
闻着那味道,应该是刚熬好没有多久的。
萧九衿心虚,但不敢说实话。
这人可是璃朝的镇国将军,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收了个受伤的男子话,指不定要审问一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九衿辩解道:“虞府就在隔壁,想来表兄闻到一阵药材味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裴祈暮看了萧九衿一眼,接着便将春杏端来的茶放在嘴边品尝。
还是萧九衿最为喜欢的苦茗,裴祈暮倒不觉得出奇,只是将那滚烫的茶水喝下肚去。
看着裴祈暮这般暴殄天物,萧九衿有些心疼她的苦茗。
这样喝茶,倒是品不出茶的好赖了。
可她心里是这么想,面上却同无事人一般。
她举过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接着才小口小口地抿了一口茶。
“我来萧府是有事想同棠棠商量!”裴祈暮放下茶杯。
萧九衿差点就将口中尚未吞下的茶水吐了出来,裴祈暮竟然要和她商量事情?
她赶紧伸手将怀中的手帕掏了出来,将口中那漏出来的茶水擦拭干净。
面前的人似乎笑了?
萧九衿心一惊,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人面上依旧。
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她润了润喉咙,客气地说道:“表兄有何要事与我商量?”
裴祈暮眨了眨眼,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温热,往空中冒着热气腾腾的白气,他将茶杯放置手心,道:“子康要回来了,母亲不放心,便想着亲自去接。”
子康?
玉泽要回来了?
萧九衿难掩心中的欢喜,认真地听着裴祈暮的话。
“可母亲到底是女流之辈,孤儿寡母的在路上更让人不放心。恰好,我有空,便想着亲自去接子康。不知,棠棠可否愿意同我一同去?”
说话间,茶微微凉了一些。裴祈暮不再同第一次那般,将茶水整杯饮尽。
他倒是同萧九衿一般,将茶水先放在鼻上嗅嗅茶香,接着才慢慢饮下。
[这下,棠棠便不会说我暴殄天物吧?]
萧九衿只顾着沉浸在裴玉泽要回来的消息,丝毫没有留意到裴祈暮的心声。
她想都没有想,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