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整个人烧的滚烫,这股凉意如同是沙漠里的甘霖,把她全身的难受和燥热都压下去了。
向小南下意识将脸凑向让她舒服的源泉,这一动作,她终于勉强清醒了些。
“小南?”
顾景行急的嘴角都起了泡,向小南烧的额头烫手,可偏偏这里缺医少药,连口热水都要大老远去农户家里借。
这会儿见向小南迷迷糊糊醒了,连忙扶她起来喂了几口温水。
向小南却不肯乖乖配合,才咽了一口就扭开头去,委屈地含糊道:“要喝冷的。”
“这个就是冷的,小南乖啊,再尝一口看看,真是冷的。”
顾景行扶着她半哄半骗喝完大半杯温水,又替她换了额头上已经变温热的帕子:“小南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向小南浑身骨头都疼的拼命叫嚣,但她一贯能忍疼,于是摇了摇头,只哑着嗓子奇怪道:“你不是在江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小南你想做什么不能和我说?一个人跑到这安芹村,又怎么也联系不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
顾景行满心满眼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只是见向小南恹恹无力,到底顾忌着她生着病正难受,不敢再多责怪,反而凑上前压低声音悄声道:“小南,你想开赵菁茜的棺材,怎么不和我说呢?”
“咳咳咳!”向小南惊的眼睛都圆了,“你怎么知道?”
顾景行自然不会说是齐思思通风报的信,他也不刨根问底为什么要开棺,只努力板着一张脸讨价还价:“小南你好好养病,你答应过我绝对不收藏人骨的,只要你不碰人骨,我就告诉你光明正大开棺的法子。”
没想到向小南摇了摇头:“你不要管这件事。”
顾景行心道晚了,齐思思这会儿人都已经在坟地好一会儿了。
说人人到,齐思思脱下雨衣进屋,见向小南已经醒了,好歹松了口气,又怕她追问自己出现在安芹村的原因,赶紧先发制人道:“小南你怎么样了,烧退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烧到了多少度,我都快担心死了!还有,你被困在这破村子里,怎么连告诉都不告诉我们?”
向小南被这一连串的话轰的脑子突突疼,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哑着嗓子道:“手机坏了。”
“坏了也不知道借一个。”齐思思想起自个儿在晋城为了找人差点没把腿跑断,忍不住小声嘟囔,“傅双双一路跟着你,用她的手机打个电话又不费事儿。”
“她的手机也进水用不了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看到她在村头用手机打电话。”
向小南猜到傅双双出现在安芹村另有目的,此时听到这话也不觉得意外,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狗叫。
农村家家户户都爱养狗,有狗叫声并不奇怪,怪就怪在这叫声连绵不绝,凶狠之中还隐隐带着凄厉。
向小南还需好好休息,前不久刚刚弄丢了人正努力将功补过的齐思思自觉主动跑出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齐思思这一去快一个小时都没回来,虽说以她的身手只有让别人倒霉的份,但向小南到底记挂着,吃了从别家借来的退烧药,脑袋昏昏沉沉还强撑着没睡熟,迷迷糊糊听到顾景行接了个电话,说什么疯不疯的。
向小南睁开眼:“怎么了?”
她看不见此时顾景行的表情有多么一言难尽,挣扎犹豫半晌,才俯下身无奈道:“齐思思说,赵菁茜的棺材开了。”
向小南瞬间清醒,顾景行知道拦不住她,怕她吹了风再烧起来,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动身再次去往坟地。
浑身泥水的杂毛狗在路边汪汪乱叫,向小南还是没明白,去查看犬吠的齐思思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一路查看到坟地,还顺道把赵菁茜的棺材盖给掀了。
等两人赶到时,才发现场面远比想象的更加混乱。
本就被洪水冲乱的坟地一片狼藉,浑浊的泥水里躺着三坨黑黢黢的不明物体,等走进了,顾景行才看清那是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人高马大,鼻青脸肿。
还有一个领头的正被齐思思踩在脚下,整个人像是见了鬼:“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轻轻松松一打四不说,连连呼吸都没乱,明明是个单薄的女人,一脚踩在他背上,却像是泰山压顶,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翻不了身。
“我吗?勉强算是个保镖吧。”齐思思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证件,夹在指尖晃了晃。
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眼尖地看到证件上的星图logo,又惊又怒,猛地仰头厉声质问:“你是来抢功的?你敢违规行事,你……”
“闭嘴,蠢货!”领头的怒骂了一句,心道以这个女人的身手,去哪里混不出头,还用得着和他们抢挖坟开棺这种肮脏事的功,分明是在套他们的话!
齐思思嗤笑一声,正想告诉脚下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