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傅斯年汪栩言和傅斯瑾出发去机场，傅家派了司机送他们去。
上车的时候，傅斯瑾十分贴心地地坐了副驾驶，把后排留给傅斯年和汪栩言。她一上车坐下后就拉下眼罩遮住眼睛，靠在座椅上睡觉。
傅斯年和汪栩言知道她心情不好，为了不打扰她，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车开上去机场的高速，傅斯年突然从兜里拿出个信封来，递给汪栩言：“奶奶让我给你的？”
“奶奶给我的？”汪栩言见是一个信封，不由得一愣：“是什么？”
该不会是支票吧？让她随便填，然后离开傅斯年。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傅斯年将信封递给她。
汪栩言忐忑地接到手上，沉甸甸的，根据手感，里面好像还装着个圆圈状的东西。
她打开信封往里看一眼，是一个翠绿的镯子，还有一小块米白色的布条。
汪栩言好奇地将布条拿出来，见上面绣了东西，是用黑线绣的一串数字，看样子，是一个电话号码。
“想起来了吗？”傅斯年朝她手上的布条点了下下巴，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这是，”汪栩言微微瞪大眼睛，看向傅斯年，“那个爷爷——”
傅斯年见她的反应，知道自己没猜错，肯定地点点头。“他就是我爷爷。”
汪栩言不可思议地捂了捂嘴，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巧。
那是汪栩言上大学时候的事了。
有天，她去外面兼职，出了校门去赶公交车的路上，在路边遇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说他是出来散步的，低血糖犯了，辨不清方向，认不得回家的路了，问汪栩言能不能帮他打个电话通知家人过来接他。
他身上的外套里层缝着张布条，上面用线缝着一个电话号码，应该是他的家人为了预防老人家走失特地缝上去的。
汪栩言知道老年人低血糖是件很危险的事，当即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含糖饮料给老人，这才给他家里人打了电话。
刚好附近有家小诊所，汪栩言担心有突发情况自己没办法处理，又将老人带到了小诊所去。
老人一个劲跟她道谢，说他求助了好几个路人，都担心他是骗子，怕被碰瓷不肯帮他，只有汪栩言毫不犹豫答应帮忙。
交谈间，老人知道她叫汪文婷，是附近S大的学生，赶着去做兼职，怕耽误她，便催着她走。
老人说他就住附近，家里人很快就能过来接他，而且，在诊所里也有人照顾。
汪栩言那天赶着去给一个网店拍宣传照，便没再耽搁，将诊所地址发给他家人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后来，那家人还特地打电话来对她表示了感谢。
打电话给她的是个老奶奶，说十分感激她，如果她将来在生活中遇到任何困难，他们很乐意帮忙。
不过，汪栩言一次也没有提出过。
“爷爷他容易低血糖，有一回散步在路边晕倒了，差点出事。奶奶后来便在他每一件外套里绣了这个，没想到，有天他能遇到你。”傅斯年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世界这么小，“那时候我读高三，回家偶然听奶奶说起，知道帮了爷爷的好心人叫汪文婷，是S大的学生。”
那时候他学习忙，也没太将这件事情放心上。
“所以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汪栩言想起那个雨夜她上了傅斯年的车，说要把身份证押在他那里问他借钱，当时傅斯年看了她身份证上的名字。
“那倒没有，当时只是觉得名字有点耳熟，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汪栩言不由忐忑，不希望他对她的喜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所以你是因为我这个，才对我有好感的吗？”
她指的是帮过他爷爷那件事。
“当然不是。”傅斯年感叹她的联想力，抬手刮了下她鼻尖，“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爱上你了。”
他一直没把她跟当初那个好心人联系到一起。直到那天他回老宅跟父母摊牌，后来去书房陪奶奶练字，在奶奶书房的抽屉里看到当初奶奶绣在布条上的电话号码，这才想起来。意识到当初帮爷爷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汪栩言。
他说的是爱，而不是喜欢，汪栩言心头动容，“那奶奶呢？”
她不希望傅家是因此而接受自己，有一种挟恩图报的感觉。何况，她当初只是帮了一个小小的忙。
“放心，奶奶她本来就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这个。”傅斯年觉得有必要给她一次性说清楚了，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多想，“那天我陪奶奶聊天，她让我把这个镯子给你，她拿镯子的时候我才看到这张布条，然后才想起来那个人可能是你……”
汪栩言听明白了，在知道她就是那个人之前，傅奶奶就已经接受她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她想过跟傅斯年不会有以后，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