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不再问下去，上个星期他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周凌丞害怕自己像上次那样失控，主动提出去了医院，不想让人看见他易怒暴躁失控的样子。
姜星昧心里难过，可还是答应，她知道他心里比她还要难受百倍。
聊了几句。
萧衍将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这份文件我觉得你可以看看。”
姜星昧接过来发现是一份土土地合同，上面的公司名字，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姜信集团。
萧衍见她不说话，淡淡说道：“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我害怕周凌丞有时候那张嘴就跟铁焊住一样，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当然你也知道你们联姻来的，其实这块地是你父亲一直想要得到的，也就是说这块地在谁手里，你姜星昧就会作为交换条件跟谁联姻。”
“可能我表达的不够准确，总而言之就是咱们周总人傻钱多，千方百计拿到这块地，我也没见过谁做赔本生意还笑得那么灿烂的，这块地相当于就是免费送给姜信集团的。”
姜星昧知道父亲的客气和父女情深都是假的，可在知道真相后心还是会难过。
萧衍将笔递过去：“来吧，你在上面签个字，这块地就彻底属于姜信集团了。”
姜星昧直直的盯着那份合同，捏着笔的指尖泛白。
*
医院里，周凌丞的病房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
姜星昧正在参加《杀死那只蝉》的剧本研读会，电话响起看了眼在场的演员和导演，抱歉的先离开。
车子飞奔向医院，绩溪电话过来。
“溪姐对不起，医院那边说凌丞的情况不好，我必须要去看看。”
闻言绩溪把嘴边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说完转身走进会议室不停的弯腰跟导演和其他资方道歉。
姜星昧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凌丞已经打过镇定剂睡着，阳光斜斜的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折射在那平静好看的脸颊上。
“医生，我们明明有吃药治疗，情况怎么还是会这样？”她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问道。
怕打扰他休息，姜星昧跟着医生出去说话。
住院部的花园里，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外面晒太阳，夏天渐渐过去，树干上已经听不到聒噪的蝉鸣，最下面一层的树叶也开始泛黄。
医生不是周凌丞的主治医生，还正在了解他的情况。
推了推眼镜说道：“姜小姐，我建议您这边可以联系周先生之前的医生过来看看，我听说是一位国外很有经验的医生，曾经对周先生还有过治愈经验。”
姜星昧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也想找乔媛的，可周凌丞拒绝，连着她之前给的药都停用不吃了。
周凌丞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那边的剧本研讨会还要赶回去。
从包里掏出一盒分装的药盒，递给医生：“医生，有件事麻烦你，凌丞他之前吃这个药的效果比较好，等他醒了您看看要不要让他吃两颗试试。”
因为是家属给的，医生答应接过来。
朝医院外走去，姜星昧还在纠结要不要联系乔媛，没有看到迎面走上来的人。
姜芯珠今天帮母亲来拿体检报告，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姜星昧。
“怎么是你？”那双灵动的眼珠往四周一扫，先前见到周凌丞那颗悸动的心也因为时间归于平静，见她的身边不见周凌丞，问道：“你不舒服啊？周凌丞怎么没陪你一起？”
官宣的时候不是挺恩爱的嘛。
时间紧迫姜星昧不想跟她多聊。
姜芯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冷哼，准备转身去取报告，听到旁边两名医生对话。
“欸，我今天终于打听到了，听说咱们医院的vip区域的病房里住着旸城一位有来头的大人物。”
“谁啊谁啊？”
一名高瘦的医生压低了音量：“周氏集团掌权人你知道吗？”
“我去，他竟然住在咱们医院，不对啊……”另外一人反应了片刻：“最近往那边跑的可是咱们院的精神科一把手，周凌丞怎么会需要精神科的医生？”
声音渐行渐远，姜芯珠还站在原地。
电话响起，姜建滔来电问她母亲体检报告的结果。
姜芯珠像是捕捉到了一丝蛛网，想起上次聚餐在父亲的低人一等，还有她去皖西苑周凌丞对自己的冷漠态度。
踩着高跟鞋，红唇扬起。
“爸，我好像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