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侦探社的工作告一段落时,大家都喜欢聚在楼下的咖啡厅里放松。
有人问我:“为什么是直美和润一郎?”
完全不用思考,脱口而出:“因为直美和润一郎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但他们嘟囔着:“什么嘛,这种回答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那到底是哪里不同?
”
我:……
我:“……唉?”
从来没想过,以至于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我认真思考了很久,但最后也只能捂着脑袋对等着我回答的一群人说:“我真的想不出来嘛,反正就是不同!”
然后被对面的乱步愤愤地骂了句笨蛋。
我:……
——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乱步说是个笨蛋了。
我自暴自弃:“笨蛋就笨蛋吧,听得多了早就习惯了,反正大家在乱步嘴里都是笨蛋。”
但是我这样说之后,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太宰治更是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了,而乱步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他抿紧了唇,一双翠绿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把嘴里的金平糖咬得嘎嘣嘎嘣响。
嗯?为什么会生气?
——但是生气的乱步也好可爱哦。
最后,我只能撑着脸看着乱步鼓起来的腮帮子神游天外:他这么吃下去,哪天不会真把牙给给崩了吧?
乱步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涨红了,他大声道:“乱步大人才不会崩掉牙呢!生光是大笨蛋!”
啊,乱步跑掉了。
现在除了太宰治之外的其他人也压抑着笑出声来了,就连向来最正经的国木田独步的肩膀都在颤抖。
“我说,你真的不知道乱步想问什么吗?”与谢野晶子捂着肚子。
“啊?”
“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但是没有人愿意解答我的疑问。
接下来的一星期,大家都被乱步整得很惨,又过了几天,我才终于又让他接过了我递过去的金平糖,总算是把闹脾气的大侦探哄好了。
*
悲惨的往事不提也罢,但我提起,自然不是为了回忆痛苦的,而是因为这两件事其实有共通之处。
正如我说过的,直美和润一郎和其他人不同,同样,我的世界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也是不同的,只是这次我能说出这个理由——他们并没有和我相处的记忆,只是有着相同面容的陌生人。
虽然不够聪明,但当我意识到自己不在原本的世界后,就已经不会再像一开始一样犯错了。
认错人,倾注了错误的感情,这些都是绝不允许的。
截然不同的打扮,陌生的眼神,我面前的谷崎直美和谷崎润一郎是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并不认识我的陌生人,现在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我已经不会认错人了。
但是,我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谁让我是个笨蛋呢!
笨蛋之所以叫笨蛋,就是因为在明知某些事情是错误的情况下,还是会不考虑任何后果地去做任性的事。
或者说,不需要理由,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已。
现在,我想做一件事。
理所当然地,因为太宰治并没有压低声音的那句话而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我,对着前面看过来的两个人笑起来,回答:“嗯,因为是我。”
我向前走,停在他们面前一步远的距离,身周一圈端枪对着我的人顿时如临大敌,枪口随着我的步伐移动,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又不敢贸然开枪。
说起这个就很生气,明明太宰治知道我是谁,江户川乱步只凭脑子也能猜出我的大半来历,但是这两个聪明人都没有要向手下解释的意思,所以我第一次享受到了这么盛大的待遇,真是新奇的体验呢(棒读)。
无视掉周围的一圈枪口,我伸出两只手:“初次见面,我叫酒目生光,很高兴认识你们。”
谷崎润一郎的嘴角抽了抽,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打招呼姿势。
他先是看了直美一眼,再犹豫地看向了我身后的太宰治,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接受我这个可疑人士的示好,我也不着急,稳稳地伸着手,漫长的几个呼吸后,谷崎直美先出声了,她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轻松道:“先确认一下,这次你没有认错人了吧。”
果然,要说最靠得住的,还得是我和谷崎润一郎的智商加起来都比不上的谷崎直美了。
我认真地说:“不会再认错了,面前是我第一次认识的谷崎直美,不同的记忆我都会分开存放的。”
我眨眨眼,屈起手指敲了敲脑袋。
她的笑真实了很多,用胳膊肘戳了戳还在犹豫的谷崎润一郎,两人同时搭上了我的手,却一触及分。
“初次见面,我是谷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