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的大家总以为我和谷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才会发展成这种关系。
不久前的咖啡厅午休,又有人提到这个话题。
“不是哦。”我从吧台端了杯奶茶,快乐地坐到兄妹俩中间:“其实我是十岁离家出走到横滨才认识他们的。”
与谢野晶子惊讶:“你竟然不是横滨本地人,从没听你说起过。”
国木田独步拍桌:“你的关注点偏了吧!明明是十岁离家出走这点更值得在意!”
我慢悠悠抿了口奶茶:“说实话十岁才离家出走,我现在想来都觉得有点晚了。”
“老家也是在比较偏远的乡下,亲戚基本死光了,没什么好说的。”我想了想:“大概比贤治老家的乡下还要再偏一点。”
与谢野晶子喝了口咖啡,上下打量我:“可是从你身上完全看不出乡下的影子。”
我打趣道:“因为我没有外地口音,性格也不像贤治或者阿敦那样淳朴?”
“这……”国木田独步有些尴尬,但还是认真解释:“最重要的还是气质,生光小姐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完全想不到乡村。”
中岛敦感慨补充:“而且完全想不到生光小姐是会离家出走的那种人。”
“是呢。”直美倚在我肩上,笑着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小生光的时候,她小小一只,拎着个小箱子站在街边,明明只穿着普通的衣服,却比橱窗里的模特还要亮眼,我一下子就注意到她了。”
润一郎也道:“是啊,她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电视上的贵族大小姐,哪怕衣服脏兮兮的,也和普通的街道格格不入,我看到旁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盯着她了。”
直美笑嘻嘻道:“所以热心的哥哥大人就用细雪把她带走了。”
润一郎叹气:“结果后来才发现是我多管闲事了。”
“哦?”国木田独步皱眉。
我提起勺子把奶茶的拉花打散,解释道:“不然你以为我当时的衣服为什么那么脏?”
“润一郎他们看到的是第三波,我来到横滨后已经解决了两波想绑架我的人了。”我叹气:“虽然又麻烦又累,但我毕竟是个异能力者,一些保护自己的小手段肯定是有的嘛。”
“小生光都是一个人解决的哦。”直美摸摸我的头,夸奖道:“特别厉害。”
“嘿嘿~”
“确实。”国木田点头:“如果只有一个人,是要多注意些——等等,你一个人?!”
他的眼镜差点掉下来了。
“嘿嘿,当时我是离家出走嘛。”我挠头,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比:“和家里闹了一点小小——的矛盾。”
“虽然我从小是在乡下长大,但酒目家以前算是京都某个大族的旁支,负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几十年前得罪了大人物,家世衰落,才会被发配到乡下。”我回忆着:“那群老家伙啊,明明都快没钱吃饭了,还天天念叨着礼不可废,世家大族的规矩是一点也没少让我学,我妈妈死了之后,我就跑出来了。”
中岛敦从国木田独步背后的座位上冒出头,犹豫着问:“那酒目小姐的爸爸……”
“我刚出生就死了。”我心情颇好地说:“我离开的时候那边就没剩几个活人了。”
中岛敦大概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开心地说这种事,他张着嘴愣住了:“啊……”
“说起这个……我早上接到了一封信,大概是让邻居帮忙寄的。”我从怀里掏出一封,拿给他们看,语气中不可抑制地带着点嘲讽:“我的爷爷,最看重礼仪规矩的人,我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病得快要死了,我明天要回去参加他的葬礼。”
“哈哈,气氛突然变得好沉重。”看没人再出声,大家也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我呼出一口气,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不说这个了,反正我过几天就会回来,之后也不会再和那边扯上关系了,刚才咱们是在说我和谷崎的关系不是嘛~”
“啊对对对,生光小时候和现在的差别可太大了。”润一郎打哈哈:“当初我和直美完全没想到像古典人偶一样的小生光会变成现在这个性格呢。”
我趴在桌子上,眯缝眼回头瞪了他一眼:“哼!”
直美用手指耐心地捋顺我的头发:“当时救了她之后,她直接就拉着我和哥哥的袖子不愿意放开,要跟我们一起走,把我和哥哥大人吓了一跳呢。”
“现在想想,确实是非常成功的碰瓷。”润一郎故作严肃,说到一半憋不住笑了出来。
“后来我们拗不过,就把她暂时带回家了。”回忆往事,润一郎显得很是心酸:“当时我年纪大一点,如果能捡一块面包就是两个人吃,小生光来了之后,就是三个人吃一块面包,结果她还说吃得比在家里吃的好。”
“虽然后面才知道那是她家里在训练的什么吃饭礼仪,是特殊情况。”直美柔声道:“她太显眼了,我和哥哥教她改掉以前的习惯,教她怎么靠偷东西填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