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永冲着夜斗眨眨眼,“说不定是因为到时候夜斗成为了福神,我想沾沾你的福气呢?”
“要是我还是没能成为福神怎么办?”
“没事啊。”
宫永抬起头,语气理所当然地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应该就只是我想见见我的朋友了。”
“啊啊,是啊——”
夜斗攥紧手中的硬币,金属质的硬币导热效果很好,握着片刻之后就和体温是同一个温度了
他仰头望向天空,但不到几秒之后又迅速低头盯着地面,像是双眼被阳光刺到产生了些许不适:
“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宫永离开的时候一直在回头,每当她回头,总能看到夜斗还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
直到夜斗所站的地方被起伏的地势遮蔽,即将看不到时,宫永高高举起手臂,朝着夜斗挥手后,便不再回头,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村落低矮的建筑群里。
之前用时之政府制服的外衫换了些零碎的钱,又给了夜斗硬币,宫永现在开始计算着自己在这个时代还需要呆的时间。
和夜斗在路上赶路用了两晚,那也就是说她还需要过4晚才能结束这次时空之旅。
宫永颠了颠手中钱币的重量,心想着下次要来得带多一些钱才行。
虽然让她在野外求生过完七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来的目的是为了打探宿傩手指的情报,而不是仅仅只为了过完这七天。
打探情报就需要融入当下的时代,而有钱总是比没钱方便一些。
走在连砖都没有的泥路上,从街边店铺、居民住宅和往来人群的衣着来推断,这座村落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对于宫永而言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比较偏僻闭塞的地方对外来人往往更不友好。
宫永走在路上,毫不掩饰地四处张望着,双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
按理来说,孤身一人在外,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会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至少不会被人当做是好骗的肥羊。
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那么只能是特别好骗的肥羊了。
当然,宫永属于另外一种少见的情况。
故意作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好让旁人能够放松警惕地主动凑近她。
宫永没有去别的地方,而回到了用低价买下她外衫的杂货铺。
这里因为是村落里为数不多的店铺,因此尽管店内售卖的东西种类和质量在宫永看来都令人堪忧,但是还是有村民光顾,不至于到门可罗雀的地步。
踏进店铺时,中年男子老板瞬间就认出了宫永,用过于热情的态度招呼着她:
“嘿,这位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老板的手在柜台上摩擦着,双眼中涌动着某种算计,看着宫永像是看到了摞在一起的一堆钱币。
但十分微妙的,宫永似乎在那种贪婪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另一种隐秘的情绪——
恐惧?
她术式的直觉给出了这个答案。
宫永把猜测按压在心底,眨了眨眼睛,走近了柜台,摆出一个柔弱有礼的笑容:
“确实是有需要,请问这边附近有仕立吗?我和家人走散了,想给家里寄封信件。”
“我们这种小村子哪有那种东西。”
老板唉声叹气地摆了摆手,但在宫永露出失落的神情前,他又迅速抛出了另一个办法。
“不过我这儿可以代您送信。您瞧!我这里可是村子里唯一的杂货铺,平时嘛,也我顺手帮帮大家捎点东西去别的地方卖卖,所以送信什么的当然也行,就是您得多等几天。”
说到这里,老板凑近了宫永,生意人圆滑而又恰当的语调贴在宫永的耳边响起:
“我看您也是初来乍到,要是您这几天没个落脚,要不然考虑考虑小店二楼?”
像是怕宫永担心他不怀好意,话音刚落,老板就抬起头冲着天花板上大声喊道:
“哑婆,哑婆!快下来一趟,这儿有个新来的客人。”
天花板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从头顶移动到一侧的楼梯,很快,一个身材佝偻但浑身收拾整洁的老妇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板冲着老妇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转向宫永介绍道:
“这是住在二楼帮我看店的哑婆,虽说附近都是乡亲邻里,但也怕遭贼不是?正好我看哑婆一个人孤苦伶仃,正好就让她来给我看店了,也算是给她一个住处。”
老板的说法巧妙地彰显了他的善心,似乎是看宫永还在犹豫,他决定最后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