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喻郬回来,洛姝高兴的和她分享,“师妹,今日我卖出了好些份保险呢。”
“嗯。”喻郬勉强牵起嘴角,“师姐真棒,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洛姝沉浸在喜悦中,没有看到喻郬难看的脸色。
她左右看看,奇道:“万俟公子平日不是与你形影不离的么,今日怎不见他?”
哪知喻郬当即发怒,一脚踹开一旁凳子,怒吼道:“别跟我提他!”
几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呆住,倒是从没见过一向温婉的喻郬发这样大的脾气。
洛姝想了想,试探着询问:“师妹是和万俟公子吵架了吗?”
喻郬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他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拔高了音量,“他不是想死吗?去死好了!反正我早就做好了要赔保的准备,我又不是赔不起!他有能耐就早点给我死绝了!死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他!”
说完,她踢开歪七竖八的桌椅板凳,噔噔噔跑上楼,过一会儿,楼上传来一声极重的关门声。
楼下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喻郬这是怎么了。
洛姝有些担心,“我去看看师妹吧。”
沈逸之拉住她,“啊郬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谁的话也不会听,师姐还是别去碰一鼻子灰了,先让她好好休息,给她点时间,等明日再去瞧瞧她吧。”
洛姝觉得有理,只能应下。
翌日一早,辰时刚至,洛姝就来到了喻郬房门前。
她敲了半晌的门,但喻郬始终没有回应她,且门又打不开,想到昨夜喻郬的样子,不由的担心起来,忙去找了胥云几人过来。
四人在喻郬门口又敲了半柱香的门,眼见里头还未有回应,就在胥云打算强行破开门之际,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都站在我门口干什么?”
几人回头,但见喻郬穿着常服,颈间搭着一条帕子,额头上似乎还有细汗,虽然有些许疲态,但精神头看着极好。
洛姝上前挽了喻郬的胳膊,“师妹这么早去哪了?”
“自然是去晨练了,师姐,虽然保险要卖,但修炼之事也不可荒废。况且今夜鬼门大开,往后我们还有的忙呢。”
洛姝细细瞧着喻郬的脸色,见她已不见昨夜的怒容,也不像是强行装出来的,想来经过一夜,师妹应当已经想开了,就轻声附和道:“保险要卖,术法自也不能忘。”
“好了,我要沐浴了,都别堵在我门口,散了散了。”
四人便打算离去,胥云感慨道:“那万俟终究是妖,早些与他分清界线也好。”
吕浔赞同,“对,师姐,我看着那妖就讨厌,如今没了他,连四周的空气都清香了许多。”
沈逸之也道一声:“是啊,啊郬早该将心思都放在修炼了上了。”
喻郬拉着房门的手僵在半空,她没有看他们,只是自顾自道:“师兄说过,人有坏人,妖也有好妖,他虽然看着气人,但他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到他这,就带了偏见呢。”
“还有,”她凶巴巴的转头看向沈逸之,“我与沈师兄只有同门情谊,自当以同门称呼相称。”
气氛一时有些僵,洛姝看看喻郬和三人,无奈的催促着他们,“有些饿了,我们快去用早膳吧。”
*
喻郬跑了澡,身上疲惫之感大减,脑子一放空,又不禁回想起那时他的眼神。
垂落的发梢遮住了他的眉眼,也掩不住他眼中的嫉恨,坚决还有失望。
她也是才发现,其实她根本一点儿也不了解他,除了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鸟妖蛋里寄生,不知道他对仙门人的恶意,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求死……
喻郬甩甩脑袋,她可真是有病,好端端的想这些干嘛,是他自己执意要死,她想保也保不住,等向他爹娘赔了保,总归便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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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夜,圆月高悬,子时,便是每年阴气最重的时刻。
鬼门大开,万鬼倾巢而出,争先恐后地想要逃出阴司。
但很快便被阴司的司官抓了回去,这一关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天日,又或许永世再不能现世。
不仅要防着司官,那些刚出鬼门的小鬼便大肆吞噬同类,借此在短时间内迅速壮大自己,躲过司官的追捕。
但仙门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已等候多时,合力将至绞捕,或是归还阴司界,或是就地解决。
当然天网恢恢,难免有估计不到之地,一些小鬼就会竭力隐藏自己的行踪,悄无声息的躲过追捕,从而混入市井之中,蛰伏后便会为祸人间,行伤天害理之事。
小鬼甚多,喻郬刚解决完一只,一只从她眼前快速划过,生怕一个慢了,就会像其他的小鬼一样被喻郬收进袋中。
喻郬刚要去追,另一只又从她眼前略过,甚至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