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和姜冬也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但还是虚弱得厉害,在宿舍修养了几天才勉强能去教室上课。
李观棋周一回北京,周五晚上又飞到南川,周日晚上再飞回北京,就这样来来回回持续了一个月。
姜洋是元旦前一天生日,姜冬也提前去商场给他买礼物,蛋糕也订好了,当天李观棋刚好来了南川,林鹿喝了大半个月的粥,都快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已经把身体养好,扬言今年跨年一定要放肆地吃喝,今天晚上先打个底。
于是,姜冬也刚到宿舍没多久,又出门去赴约,她一进门就下意识地在包厢里寻找江祁的身影。
林鹿正在点歌,“他还没来,何少楠在洗手间给他打电话,我们先玩儿。”
“嗯,”姜冬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天有烟花,要去看吗?”
“去呗,反正后天哪里的人都很多,挤就挤吧,我们图个气氛,你想想啊,跨年倒数的时候,你身边是你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多浪漫啊。对了,你弟弟的生日宴大概几点能结束?”
“还不知道,我尽量早点去找你们。”
何少楠进来后,跟姜冬也打了声招呼,坐在她旁边,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拿了杯加了冰块的啤酒,熟络地跟李观棋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就喝掉半杯。
李观棋在弄林鹿衣服上的猫毛,过来之前,他们去过一家猫咖,“江祁今天没空?”
何少楠说:“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我没仔细问,他估计来不了吧。”
闻言,姜冬也吃果盘的动作顿了一秒。
“女生?”林鹿忽然拔高音调,“谁啊?”
何少楠笑得随意,“我听着声音有点像南大校啦啦队的一个学姐。”
“你见过?”
“见过几次,江祁是校篮球队的,7月份参加了南川的篮球联赛,训练期间,篮球队和啦啦队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说话时,何少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冬也的神情,她拿着一颗葡萄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吃。
何少楠继续道:“那个学姐对江祁有点意思,表现得挺明显的,连球队的教练都看得出来。”
林鹿看向李观棋,“你也见过?”
李观棋头都不抬,“见过一次。”
“她漂亮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外人怎么看不重要。”
“这倒也是,”林鹿认同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啦啦队的,身材肯定很好,南大的啦啦队那么有名,这位学姐应该很优秀。”
姜冬也是南大的学生,当然知道学校的啦啦队有多厉害。
运动会开幕式那天,她代表机械工程学院举牌,没有看到啦啦队的正式表演,但在那之前有看过彩排。
啦啦队里的每一个女生都阳光、自信、有力量。
在音乐声中,姜冬也隐约听到林鹿凑到李观棋身边,小声跟他咬耳朵。
“江祁不会是变心了吧?”
“不知道。”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知根知底的发小吗?”
“感情上的事谁说得准,感觉对了会一日千里,从喜欢到不喜欢也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真无情!”
“怎么才算有情?如果他就这么等下去,不过是感动自己而已,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全是负担。重新开始,或许可以豁然开朗。”
“哼!这些都是变心的借口!江祁怎么能这样?一边跟学姐暧昧,一边爬到小也的床上。他好坏啊!我见到他了一定要狠狠骂他,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准偏心他,我骂他的时候,你不能为他说话!”
“……”
何少楠点了一首很有节奏感的英文歌,他坐到立麦前就起范儿了。
穿透力十足的音乐声一下一下震着耳膜,姜冬也恍惚着,竟有种飞机极速降落时失重感。
人真是矛盾。
下了这么久的连阴雨,头发和皮肤被淋湿了,衣服和鞋袜都湿了,一颗心也泡在雨水里,明明希望天气放晴,可真到了柳暗花明的这一天,却开心不起来。
林鹿眼睁睁看着地姜冬也拿了杯啤酒,一杯喝完,又拿了一杯,她悄悄掐了李观棋一下。
李观棋低声说了句“没事。”
九点多,王佳给姜冬也发了条微信:【冬也,我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导员十点半要来宿舍查寝,你快点回来。急!急!急!】
姜冬也能看到这条消息时因为酒瓶倒了,手机沾了水。
她回完消息,拿着厚外套站起身,“导员查寝,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何少楠跟着她往外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你不跟江祁客气,也别跟我客气,这么晚了,如果让你一个人回学校,我指定要被骂,”何少楠心想,这顿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