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最隆重的节日之一,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香车雕满路…
应该很热闹吧,可惜了,她出不去。
“那天是旧尘山谷最热闹的一天,满街的花灯,还有大鳌山,你见过鳌山吗?就是巨大的花灯,在很远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能照亮半条街呢……”
听到她的话,傅九星心生向往,又忍不住生了丝脑意,知道她出不去还这么引诱她,宫紫商真讨厌。
“上元佳节,才子佳人,正是月下苟且的好时候啊…”宫紫商笑的一脸猥琐,傅九星口中的糕点差点喷出来,她这么用词,仓颉都得从地底爬出来掐死她吧。
宫紫商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喋喋不休:“…如果金繁同意和我一起出去看花灯,一定是个浪漫的夜晚,嘿嘿嘿…”
傅九星背对着她撇嘴,忍不住腹诽,金繁要是知道你想和他月下苟且,恐怕要绕着商宫走吧,还浪漫,是浪费吧。
浪费她这么多心思。
突然,宫紫商魔性的笑声戛然而止,傅九星拿糕点的手也一顿。
微弱的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是宫远徴回来了。
宫紫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被他看见我岂不是又要去长老院走一圈……”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在房间内转了好几圈,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藏人啊,天要亡她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很快又被关上。
宫远徴看到傅九星背对着门口吃糕点,头发被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眼里带了丝惊讶。
“今天怎么自己挽发了?”他在傅九星身边坐下,轻笑着说道。
一缕陌生的香味钻进了鼻腔,宫远徴身形一僵,和风细雨的脸上瞬间阴沉,瞳孔幽深覆盖上了层层寒冰,嘴角扯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有什么脏东西进来了,他伸出左手用力按在桌子上,盯着月白的桌布像是要把它烫一个洞,右手像后腰摸去——
“姐姐。”
就在他动手的前一秒,傅九星眼神空洞的说道。
“什么?”宫远徴下意识问道。
“头发,姐姐挽。”
姐姐?难道来人是无忧?他的脸色没有好转,握着暗器的手更加用力,如果是无忧,那傅九星只会更加危险,入宫门如入无人之境,这说明宫门的防御,简直一触即碎。
几息之后,他还是把拿着暗器的手背到身后,冷声道:“出来!”
桌子底下传出轻微的响声,宫紫商磨磨叽叽的从桌布底下钻出来。
看到来人的脸,宫远徴一脸错愕:“是你?”
宫紫商满脸通红,虽然很狼狈,但是在宫远徴面前还强撑着做姐姐的气势。
“不是我是谁,你还有几个姐姐?”话音刚落,她又转向傅九星,埋怨道:“你就吃你的糕点好了,干嘛要提什么姐姐,现在好了,被发现了,我又得去长老院听训。”
傅九星沉默不语,宫远徴发出一声冷笑:“不提姐姐?如果不提,你现在恐怕不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他慢条斯理把手中的暗器放进暗器囊袋里,眼中闪过锋芒,他淡淡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傅九星。
宫紫商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后背发寒,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了,如果不是傅九星,恐怕她现在出气多进气少了。
宫远徴沉着脸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傅九星啊。”宫紫商最讨厌他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活泼少年的样子。
“现在明令禁止,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徴宫,你为什么要来?”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宫尚角是你哥哥就可以来,我是你姐姐,我为什么不能来?”宫紫商气的脖子都红了。
宫远徴冷哼:“哥哥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最喜欢跟在宫子羽后头,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弟弟。”
“胡说八道,没大没小——”
“好了,扯远了,你到底来做什么?”
“放心不下来看看不行啊,你和宫尚角冷心冷肺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用在你俩身上可太应景了,谁知道傅九星会不会被你们搓磨死。”反驳的话顺口而出,她当然知道宫远徴不会,看傅九星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宫远徴很骄纵她。
宫远徴却没有反唇相讥,他沉默下来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破碎感,宫紫商心有惴惴,她好像也没说啥过分的啊。
“那你陪她说说话吧,不要太久,她中午要午睡。”
说完,起身推门出去。
宫紫商一愣,这小毒娃现在这么懂事了吗?果然定亲了就是不一样。
她看向沉默的傅九星,又拾起话题,“小星星…你喜欢什么花灯?莲花灯还是龙凤灯?”
傅九星抬头:“鳌山。”
宫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