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折腾了这么久小西确实饿了。
吃完饭,天已经擦黑了。紫衣用火折子点了蜡烛,小西就着昏暗的烛光跟着紫衣学会了梳头和穿衣,紫衣又把能想到的王府里的规矩都和小西说了一遍。做完这些,两个人坐在通铺上聊天。
“紫衣,天都黑了怎么别人还都没回来呢?”
“要等伺候主子们就寝后才能回来。”
“哦,”小西轻声应了声。
“小西,我今日是托了你的福,要不这会儿我正在灶间里忙活呢!”
“你在灶间里做事?”
“嗯!我给厨娘们打杂,”紫衣的话里满是委屈,“我刚过十三岁就进了王府,一直在灶间里做事。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王爷、王妃才会来应天府,人人都说王爷长得好,可我从没见过。我今年已经十九了,秋后就要被放出王府或者由正王妃做主许配人家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盯着门外的一小片黑漆漆的天空默默地想着心事。片刻后小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紫衣,为什么你的步态看上去格外轻盈?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紫衣得意地回答,“因为我从小就缠足呀!你这种天足自然体会不到我这种轻盈的感觉喽!”
“缠足?”小西被弄得大跌眼镜,她确实在史料里读到过相关的文字,可亲耳听到这个词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心里想着‘这种有悖于自然生长规律的残忍行为绝对是封建社会中男性用于桎梏女性身体和思想的一种畸形的工具。她竟然还引以为傲?’
紫衣的脸上满是忧伤的神色,“我家原本也是江南的富户,我是家里的大小姐。我十二岁那年,姨娘和她的兄弟一起卷走了家里的全部家当,我爹被气病卧床不起,不到半年就没了,我娘没办法就把我卖进了王府。”
小西关切地问,“那你娘呢?”
“不知道,”紫衣摇摇头,眼里有了闪烁的泪光。
“唉~”小西轻叹一声,看着紫衣的双眼郑重地说,“紫衣,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
“小西,谢谢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
送走紫衣后小西就吹熄了蜡烛准备睡觉,这里不能洗澡,小西躺在通铺上浑身不舒服。月光透过门缝投射进一道惨白,小西盯着那处沉思,‘夏小西,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