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担忧真的应验了。
六月初一早饭后小西回到乾清宫正殿,径直去了西暖阁,耐着性子核查刚刚送来的后宫的账册。小西才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没了耐心,生气地扔了笔,盯着窗外的金色屋顶沉思,‘都走了四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明明这次亲征很顺利的呀!’
马福快步走进来轻声告诉小西,“小西姐姐,贵妃和贤妃来了,已经等在正殿里了!”
“我知道了,”小西轻声应了句,跳下罗汉床穿好鞋子,和马福一起快步走出西暖阁。
张淑华和权银姬都坐在正殿下首的椅子里等候,小西快步走过去恭敬行礼,“奴婢见过贵妃!见过贤妃!”
马福行礼后快步退出了正殿。
张淑华率先发问,“夏小西,皇上可有消息传回来?”
小西一愣,低下头恭敬回答,“回贵妃,没有!”
张淑华转头示意权银姬,权银姬站起身对着张淑华恭敬行礼后转身向小西说明来意,“夏小西,昨晚本宫发现丢了一件顶重要的东西,当时太晚了所以没有声张,这会儿来找你是要请你给本宫找回来!”
‘请?’小西对权银姬的态度颇感意外恭敬回答,“娘娘言重了!奴婢协理后宫事务,帮娘娘找回丢失的物品是奴婢份内的事情!”
权银姬一脸愁容地柔声解释,“夏小西,本宫离家前本宫的母亲把一对祖传的玛瑙手镯给了本宫。手镯贵重本宫平时都仔细收着,昨晚本宫思母心切想拿出来看看却发现不见了!”
小西恭敬回答,“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权银姬一脸期待地追问,“夏小西,你要如何妥善处理?”
小西恭敬回答,“既然是在娘娘宫中丢失的自然是要先问一问在永和宫中当差的太监、宫女们。也许是谁一时迷糊错放了地方,引起了误会也是有可能的。”
“夏小西,本宫的那对镯子虽然是昨晚才发现不见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就丢失了。你说对吗?”
小西立刻就猜到了权银姬的用意,转头沉默着看向张淑华。张淑华察觉到小西的注视,低下头专注地瞧着手里的茶碗默不作声。小西在心里轻叹一声,看向权银姬恭敬回答,“娘娘说的也有可能。”
小西的话正中权银姬的下怀,权银姬立刻变了脸色趾高气昂地大声质问,“夏小西,去年天寿圣节时你被贬为末等宫女,在永和宫里待了两个半月,你还记得吗?”
小西冷了脸,上前一步把两只手腕递到权银姬面前态度恭敬地问,“娘娘丢的可是奴婢戴着的这对?”
权银姬走过来就要摸小西的手镯,小西连忙收回手轻声提醒,“娘娘,这对手镯是皇上赏赐的!”
权银姬蛮不讲理地反驳,“夏小西,皇上现在又不在宫里,你怎么说都行!”
小西绕开权银姬走到张淑华身旁递上两只手腕,“贵妃,这是锦红色的南红手镯,请您验看!”
张淑华猜不透小西此举的用意,默不作声地瞧了瞧那对手镯,转头看向权银姬轻声提醒,“这确实是一对罕有的锦红色南红手镯,只可惜左手的那只断了所以才做成了金镶玉的样式。”
小西收回双手朝着张淑华恭敬行礼,“谢娘娘!”小西转身轻声质问权银姬,“贤妃,朝鲜国的商贾之家应该拿不出如此名贵的贡品吧?”朱棣为了安慰小西曾向她说明了权银姬母家的情况。
“你!”权银姬被噎得语塞,生气地瞪着小西。
小西恭敬地说,“既然事情已经讲清楚了,奴婢尽快安排询问永和宫当差的人。”
张淑华听懂了小西话里逐客的深意,站起身刚要说话却被权银姬抢白道,“夏小西,也可能是被你藏在了屋子里。本宫要验看你屋子里的东西!”
“贤妃,奴婢已经有了最好的,根本看不上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放肆!”权银姬听懂了小西话里的弦外之音,抬手就要抽小西嘴巴。
小西也不躲,瞪着权银姬大声警告,“娘娘可是忘了皇上的口谕?”
权银姬被震慑住隐忍着收回手大声训斥,“夏小西,本宫是主子,你是奴婢,本宫现在要搜你的屋子你敢抗命!”
小西确实不能抗命只好瞪着权银姬沉默不语,在心里默默念着,‘权氏,你别得意!我是不想朱棣分心才隐忍的,我可不是怕你!’
权银姬瞪着小西大声狡辩,“夏小西,本宫搜你的屋子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权银姬转头问坐着的张淑华,“贵妃,您说呢?”
张淑华看着小西语气冷淡地吩咐,“夏小西,按照贤妃的吩咐去做!”
小西强忍着怒火恭敬回答,“是,贵妃!”
权银姬柔声向张淑华建议,“贵妃姐姐,派两名女官去昭仁殿吧?”
张淑华转头吩咐站在身后的女官,“柔兰,你和清瑶一道去昭仁殿里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