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敲了半天门,里面很久没人应声,觉得不对,便叫人夺门而入,然而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游爷突然将我带走,让妈妈惊慌失色,却也不敢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
本月初十,萧家老夫人寿宴,萧公子早早在清露楼钦定了一场西域舞,可我的突然消失,带给了整个清露楼巨大的麻烦。
萧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论是从政还是从商,但凡遇到萧家大小事宜,都要讲三分薄面,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然而我的消失,让妈妈一时焦头烂额。她平日里也见过采薇与我一同习舞,本想采薇带着我一齐去萧府,她便将采薇叫到房中:“采薇呀,妈妈平时对你如何啊?”
“今日怎么妈妈突然这么问呢?莫非……”采薇打量着妈妈的一举一动,拿起茶盏端到了鼻尖,嗅了嗅。
“啊,你知道的,那个小蹄子……她不见了……”
“什么?你说蔓姬不见了?那……明天初十就是萧府的寿宴……这下可怎么跟萧公子交代。”采薇面露慌张的神色,后又自己嘴里喃喃着:“她的西域舞我还未曾习完……”
“采薇,你平日的薇燕舞也是西域舞的一种,你去顶上。这回你可要救一救清露楼啊。你知道的,萧府我们得罪不起。”妈妈的语气带着点期盼又带着些忧心。
“妈妈,不是我不想救,萧公子上次说了,老夫人要的不是我的薇燕舞。”
妈妈面露不悦,双袖一挥:“你也由不得你了,你跟那个没心肝的小蹄子平日也学了不少,明日带上面纱去萧府,今晚你好好休息吧。不然明日之后我们谁也交代不了。”说罢,叫着小厮送采薇回了采薇阁,并在门口把守着。
萧府
锣鼓喧天,红墙绿瓦。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萧公子在门口招呼着往来宾客。
高堂上座,只见一位气场不凡但始终半面蒙纱,身着黑缎锦袍的中年女人与各路大人物谈笑风生。但这个女人的周身始终给人一种清冽不可靠近的气势。
她便是坊间相传的萧老夫人。因为始终半蒙面的关系,就连萧公子都鲜少见过老夫人的真颜,只听说是在儿时见过,但也印象不深了。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冰冷的深眸。
清露楼的妈妈带着采薇从萧府的后门而入,来到备场的地方。
从那日被游爷带走之后,便随着游爷待在他暂时落脚的一家偏僻的客栈中,今日,初十,萧府大寿,游爷带着我乔装成前来为萧府后厨送菜的菜农,从后偏门潜入了萧府。
游爷倒是没有刻意与我交待此行的目的,只是临出门前叮嘱,切不可轻举妄动,别暴露了自己。
想来,萧府权眼通天,坊间都传闻这萧府上与朝廷,下与江湖之间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外人究竟也弄不清这其中厉害。
按照游爷此前的说法,圣雪教源于江湖,毁于朝廷纷争,那与这萧府,怕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扯着了。
从后厨穿过亭廊偏殿走到热闹喧天的前院也是弯弯绕绕的路程,家丁丫鬟的也是紧锣密鼓的窜来窜去,忙前忙后,但却也是井井有条。
游爷又带着我换上了家丁小厮的衣服,跟着伺候前厅的小厮们混入了前厅,站在了角落之中。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小声的询问站在我旁边的游爷,游爷连嘴皮子都没怎么动,轻轻回答了一句:“不管等会发生什么,你不要暴露就好。万一走散了,子时客栈见。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说罢,游爷走到了前厅之后,离萧老夫人的距离愈发的靠近了。
高朋满座,宾客们已经悉数到场。
萧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提醒了一句,时辰差不多了,管家便示意在场的众人静一静,只见萧老夫人起身,走上台前,端起手中的一盏玲珑剔透又镶以金丝的酒盏,高声道:“众位好友赏脸光临寒舍,参加我这个老婆子的寿宴,令寒舍蓬荜生辉,老婆子我特意备了些有趣的玩意儿给诸位好友品鉴一番。”语毕,奏乐声起,舞伎们上台献上精心准备过的舞蹈。
还好,这第一支舞,并不是安排的西域舞。
我的突然消失定是让妈妈一时也找不出合适替代的人,猜的不错,只有采薇能替我前来。
几个助兴的节目拖延了不少的时间,萧老夫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直到一位身着西域服饰的女子,从天而降至舞台中央,婀娜曼妙,百般风情。
即使我所见的只是区区的一个背影,我也认得出,再熟悉不过了——采薇,蒙面的异域仙女下凡,头纱轻薄,一双宛若会说话的眼睛扫过这满座高朋,若隐若现的容颜让人更加的浮想联翩吸引了所有目光。
觥筹交错声渐止,多的是不约而同的惊叹与讶异。
随音而起舞,跳出前两节时,萧老夫人的目光如炬,像是见到散落已久的珍宝又失而复得。
萧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