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高烧四日,那就算圣祖复活也无济于事。”黑发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蒹葭,好像想起了什么:“如果有个阳时阳历女子代为渡蛊,兴许能再多争取些时日…”
“多争取些时日?这什么意思…”游爷眉头紧皱。
白衣少年搭脉:“这姑娘是极阴之体,又不曾有心法之气护着心脉,这夏蛊至阳…现如今乱了原本的周身气脉。”少年顿了顿,似乎思虑着什么,“我倒是听主父提起过,雪莲可解夏毒,兴许可以一试,只是这雪莲…”
“雪莲?这要去哪里去寻…我也只是听师傅提起,书中看过,还未曾…”游爷眼神变得些许暗淡。
白衣少年从我身边起身蹲在了蒹葭旁边,拽起蒹葭的一只手搭脉,眼神一亮,问花舵主道:“舵主,冒昧问一下,这位姑娘可是阳历阳时的?”
花舵主点了点头。
“现在最稳妥的方法是,还请花舵主运功将圣女体内的夏蛊运至这位女子的体内…然后请游爷带着圣女火速随我回我阁,请我主父医救圣女,且打听雪莲下落。”
花舵主命人准备了运功渡蛊所需的材料之后礼请游爷和白衣少年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蒹葭还有花舵主。花舵主命蒹葭按照她的命令形式。
蒹葭与我相对而坐。花舵主用一根两头都有银针的渡线,定在我与蒹葭左右胳膊上。
花舵主运功,我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全身血脉中的一股股热浪再像银针位置涌去。没过多久,只觉着身上的热浪在逐渐褪去,但整个人就像被高烧之后的疲乏感裹挟全身,额头不停的冒着虚汗,身子更加瘫软无力的靠向了床边。
正对面的蒹葭在接受了夏蛊的能量之后,吐了一大口鲜血,眼白也布满了血丝,身上开始滚烫起来。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虚弱。
花舵主结束运功去掉银针,通知门外的白衣少年和游翼赶紧进来,道:“游爷,彧玳子,事不宜迟,你们快带圣女去雪舵吧。老身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游爷横抱起快虚脱的我,和被人整理好的简单行李,简单的别过了花舵主之后,匆匆启程。
待我们一行人走后,花舵主命人取来了一个小瓷罐,递给了蒹葭。
满眼的心疼但也有责备:“傻丫头,你不该动这样的念头。”
花舵主轻抚了一下蒹葭的额头,而她的额头上也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夏蛊的能量对于这个初阶心法的小辈来说实在高出不少,倘若按照正常流程来学习和训练心法,循序渐进会来的稳妥。
“老身实在没有料到,以你现在的心法能量是无法驾驭夏蛊的。如今夏蛊又刚进入了你的体内也需要适应磨合。”花舵主指向刚才递给蒹葭的小瓷罐,接着道:“饮下它之后,你便去蛊室中的春室闭关修习心法,等时日到了,老身自会前去告知你。”
蒹葭打开小瓷罐一饮而尽,拜过花舵主之后便踉跄地向蛊室方向走去。“切记,修习时不可再有过多杂念。”算是花舵主最后的叮嘱。
而我在游爷和白衣少年的照顾下也区驰在去往雪舵的路上。
这一路,气温越发的寒冷。
夏蛊的主要能量虽然抽离了我的主体,但过火系性质仍然扰乱了本体水系性质,这也导致我的精神时常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而也只听白衣少年与游爷在马车外的断断续续的对话。
“我已命随丛先行起程回雪舵,将事情禀明给主父……”
“希望蔓姬这次能转危为安……倘若圣雪教再错过这次……江湖之中便再无姓名……”
“游爷,你当真觉得凭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子?我可是搭过她的脉,她有多少心法能量可瞒不过我。”白衣少年有些轻蔑。
游爷顿了顿身子,眼神坚毅,“按照师傅的嘱托,和我对她一直以来的观察,我相信她。”
“游爷,你可知想要复兴圣雪教有多难?不仅仅是找到这个还什么都不会的所谓圣女,她都还没去主教中接受御幻术测试,又怎么让那些中立,甚至又有反叛之心的分舵信服?”
“总会有办法的,这不是还有你嘛?”
“我?游爷,我只是个玳子…主父答不答应救她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