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返回瞻玥阁,给月舵主描述了一下刚才的始末,我的感觉反馈给我的信息是其中一定藏着隐瞒掉的一些故事,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月舵主摸了摸下颌,犹豫思索片刻,便命人将流火也传唤到瞻玥阁来。
待流火和雪彧到达瞻玥阁前厅,月舵主便开口说道:“老夫一直没有子嗣。在主教发生劫难之后,月舵的地位大不如前,除了当时几个分舵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纳偈部也趁虚而入,想要吞并我月舵,正值内忧外患……”说着,月舵主冲着流火招了招手,示意到他的身边。
“一次纳偈部来犯,前部主来势汹汹攻打我月舵,我们那时招架不住,连连败退。老夫那时也身受重伤,流火那时候是纳偈部前部主身边的一个囚仆……”月舵主开始讲述始末故事,而流火也一直站在月舵主身边低着头,有些局促。
“囚仆?”我追问。
流火转身面向我,回复道:“回圣女,是的。我部曾经也是和玉山脉的一个古部落,只因轻信了纳偈部而导致灭部,而我沦为纳偈部阶下囚仆,那时候我还很小,后来险些被纳偈部少主也就是现在的部主侵犯,多亏老部主即时制止……”说着,流火面色通红,声音颤抖。
我走上前去抱了抱她,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当时纳偈部四处挑事,扩张,我也是趁乱得以从纳偈部脱逃。后来在暴风雪中迷路。再醒来时,已经被月舵主救回了月舵之中。”流火坚持着说。
“嗯,我记得那一战力量相当,准备进攻时,突遇暴风雪,撤退时在道旁发现的她,那时她已经昏迷且半个身子被积雪覆盖了,而且浑身是伤……我们带她回来后,检查了她的念力能量,发现她什么都没有。”月舵主补充。
“多亏月舵主搭救与收留,也不嫌弃我曾是纳偈部囚仆身份,待我很好,还教我心法与防身剑法……流火此生无以为报……”只听流火一边说着一边 “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那纳谒部为什么他说和你有姻亲?”游翼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也不知道……我直接的当初少主想要侵犯我,我拼死挣扎,后来部主和部主夫人进来才制止了少主的行为,又提了一句什么‘你要喜欢,以后等你当了部主自己挑去就是……’。我当时很害怕,少主会时不时地当众羞辱我……所以我一直找机会逃跑……”流火的眼泪止不住的在流着……不停地啜泣着……
我和游翼面面相觑。
这般情况确实挺棘手,虽然我成长的时间大部分是在在清露楼,但可能是因为与朝野的交集和王侯的背景关系,妈妈对下面的人儿大部分还是客客气气的,倒是伺候的小厮们待遇会差一些,打骂的情况不可避免。
“圣女,请你救救我,流火实在不想回纳偈部,我回去必死无疑……”流火跪在身前,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角。
我抿了抿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听着流火的遭遇不免让我想起身不由己的日子。虽然不似流火这般遭遇的悲惨,但不自由的,任人摆布的滋味,令我记忆犹新。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我的语气坚定无比。眼神中也流露着决然。
“你准备怎么做?”游翼见我这般表现,以为我有了什么主意,便问道。
我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厅上的众人,带着略有疑问句的语气:“先礼后兵?”
雪彧听完后,眼睛紧闭着,但眉毛带着眼皮部分往天灵盖的方向挑了挑,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缝,将自己的墨扇反手用后三指夹在手心,大拇指与食指停留在双眼间的鼻梁之上,捏了捏。
对,现场除了流火微弱的啜泣的声音,无人接话。
进行了片刻的沉默。
见众人没有反应,我飞快的眨了眨眼睛,补充着:“就是……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通过谈判来获得我们想要的结局?因为刚才不是提到说,纳偈部其实很早之前也是有意臣归于圣雪教吗?”
我先俯身将流火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目光游移在月舵主,雪彧和游翼之间,观察他们对我所提的这番话的反应。
雪彧依旧闭着眼睛,手指尖揉捏着山根处,下巴倒是不安分的左右动了动。
游翼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冷冰冰的没有多余的情绪表现。
月舵主倒是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缓缓点头:“圣女,老夫明白您不愿意引战,老夫亦然。但是纳偈部自古尚武,我们也曾尝试过沟通,但每次都……”语气减缓,叹了口气。
“你还了解纳偈部和这个部主多少?”我继而问向流火。
流火眼角依然挂着泪痕,整个身体因为情绪的波动微微颤抖着,双手也因为紧张互相拉扯紧攥,她在努力回想,扒开疤痕,伤口重现。
我知道,这样对流火来说真的很残忍,但是如果想要真正的拜托过去的枷锁“重生”,这一步,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