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一直记得。
那时候,容绒就觉得对方不是一个只存在于她脑海中的虚拟人物,而是她真正的朋友,一个跟她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她们就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好闺蜜,一起笑过、哭过、闹过,天天时时刻刻在一起生活了一万年,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
神农察觉到容绒情绪低落,非常识相地没有再出来蹦跶。
从此之后,容绒再没提起过臻音,只每天待在房间里泡赤山血,以及修炼,终于在三年后,将自己练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神农人。
容绒也终于尝到了修为迅猛增长的感觉,坐火箭的速度,绝不是盖的。
这当然也要得益于魔君赤山竑的慷慨支持,他不仅为容绒提供了每天所需的赤山血,还有各种有益于修为的奇珍异宝。
赤山竑见容绒喜欢,他也高兴,于是,更是积极地满天下去为她搜罗。
容绒天天关在房间里修炼,还不知道三界都在传,魔君之女赤山音,深得魔君宠爱,所用之物极尽奢华。
哪怕院子里的一棵草,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灵草仙药,就为了让她踩着玩。
其实,容绒极少出房间,也没工夫赏花赏草,刚开始是犄角负责将她的一日三餐送进来,后来她干脆直接辟谷了。
如果真是魔君寻来的灵草仙药,她才不会种在院子里仅仅为了玩,更有可能是直接做成丹药。
容绒一向是个非常务实的人,哪怕她现在的身份已今非昔比。
就这样,三百年后。
容绒觉得自己的修为足够自保后,终于走出了房间。
犄角当时正在太女殿院门口调戏过路的侍卫,突然看到容绒出来,吓得她手里的灵果都差点没拿稳,“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犄角,你之前不是总劝我多出来走动吗?我觉得你说得对,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出门逛逛。”
“那我陪殿下一起。”
犄角背靠容绒这颗大树,这些年也得了不少便利。
她现在的修为在整个魔族圣殿,称得上高手,所以,她十分感激容绒,自然就想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她。
魔君有一回曾想把她换掉,因为犄角不小心打碎了一件宝物,幸好容绒及时阻止,她说犄角很好,不想要别人,魔君这才饶了她。
容绒并不知道,魔君所说的换掉,就是杀掉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犄角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这边的宝物太多了,摔一件两件的,其实也无伤大雅。
魔君当然不是在乎什么宝物,他就是觉得犄角毛手毛脚,伺候不好容绒,所以才想将她换掉,不过既然容绒喜欢,留着也无妨。
犄角从小就在圣殿伺候,当然知道圣殿的规矩,她将容绒的救命之恩记在了心里,从此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而且,容绒天天待在房间闭关修炼,脾气又好,基本不提要求,恐怕整个三界都找不出比她还容易伺候的主子,犄角自然衷心。
容绒拒绝了犄角想要陪同的请求,因为她打算去地牢看臻嵘,带着犄角不方便。
当年,她被魔君带回了魔界,臻嵘也被一同抓了回来,三百年来,一直被关在魔界地牢。
天君那边当然也在想办法营救他,但这里是魔界中心腹地,哪是那么好救的。
魔君觉得,天君藏了他女儿多少年,他就要关臻嵘多少年,也让对方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这样才算够本。
容绒很少出门,见过她的人不多,她拿出赤山竑给她的腰牌,才有人愿意给她带路,也是靠着腰牌,顺利进入地牢,见到了臻嵘。
虽然魔君曾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臻嵘,但容绒不是一般人。
现在整个魔界,不,是整个三界,谁不知道魔君大人极其宠爱这位太女殿下,地牢的守卫哪里敢栏。
关押臻嵘的牢房有点不一样,是魔君亲自施法布阵。
所以,守卫也不担心犯人跑掉,或做出一些伤害太女殿下的事,将容绒带进来后,他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臻嵘站在地牢正中央的空地上,看着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实际上,他动都不能动。
他看到容绒进来,瞳孔微缩,唤道:“妹妹。”
“我不是臻音。”容绒声音清冷。
“赤山竑说你现在已是魔界的太女,也是下一届的魔君,所以,你真的打算背叛神族,不要哥哥,也不要父亲了吗?”
臻嵘被关在这里三百年,只见过赤山竑,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赤山竑故意告诉他的,不过,他始终不相信妹妹是赤山竑的女儿。
容绒叹了口气,将臻音的身世告诉了他,还有这三百年来,天君一直在努力营救他的事,她相信,这一点,赤山竑肯定不会告诉他。
“臻音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但我不是臻音,我叫容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