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发颤。生怕面前这个人一生气打她一顿。
文喜紧张到结巴:“那个……麻烦您再给我几分钟,就几分钟。”
赵悬也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的“恐惧”心理,不合时宜的尊称让赵悬失笑,没由来扯开嘴角。这微不足道的笑容淡化了他身上的“野匪”气息,文喜不敢再看,埋头抓紧时间翻桶。
赵悬:“不是催你,是问你丢了什么,金勺子金筷子还是金碗,我帮你找。”
文喜牙齿下意识开始撕咬嘴上的死皮。
赵悬有耐心,但没有足够多的耐心:“你要是不说就先出去,我要洗碗,外面开灶了,着急用。等夜市收摊儿了你再来。”
文喜鼓足勇气,声音却小得像蚂蚁搬家。
“什么?”赵悬没听清。
文喜:“不是金勺子,也不是金筷子,是金钱。”
她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这让赵悬无端想起小学读过的寓言,掉进河里的究竟是金斧头银斧头还是铁斧头。
“行,”赵悬失笑,“有什么特征?橙的绿的还是红的。”
“一个小包,棉布缝的,”文喜伸出手掌向他比划,“大概手心这么大,还有一根松紧抽绳,散开的。小包已经翻起毛边了。”
“知道了。”赵悬将衣服蜷成一团,扔到书包里,放在另一边,“地儿太小了,你站在外面等。”
文喜点头:“好的,谢谢你。”
赵悬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目光也仅仅只是停留瞬息,顷刻间划过。一如晚空流星,罕见,却从不与他同行。
赵悬从小就开始干活,力气当然比同龄人大,没一会儿就将胶桶搬过来挪过去,找到了文喜口中“已经翻起毛边的小包”。
文喜当着赵悬的面,把包打开检查,里面是完好无损的零钱和盖着红印章的入学凭证。
文喜激动得热泪盈眶,劫后余生的欣喜让她颤着声音:“谢谢你帮我找到小包,我可以付一些辛苦费,需要多少钱?”
赵悬愣神,心里吐槽了一声傻子。
他嗤笑,扭过头去放水:“不用。”
“那怎么行?”文喜的性子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悬甩了甩手上的水,随意在围裙上擦拭了两下,然后直勾勾盯着她看。
文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静静等着他讲话。
赵悬这次径直笑出声音:“怎么,还必须让我收点?”
他的笑声清冽,还有一些稚嫩的气息。文喜揣测的身份又失去了基准。
“你还在上学吗?”文喜好奇问道。
“那不然。”赵悬从她的身后抽了两块抹布,“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帮我洗碗吧。”他将抹布扔进文喜怀中,没再说话。
“那我可以送你两套试卷。”文喜干活很麻利,因此还能分心,一边搓碗,一边和赵悬说话。
赵悬脸一僵:“我谢谢你。”
文喜歪过头,语气很诚恳:“你不喜欢吗?”
一摞碗碟差点要砸在赵悬手里。
“不喜欢。”赵悬拒绝得很干脆。
文喜冲洗手头上最后几个盘子:“那要不我还是给你钱吧。”
赵悬放下手中的碗,手掌撑在案台上,肩膀微微耸起来。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赵悬用吊儿郎当的腔调问道。
文喜瞠目结舌:“什么?”
赵悬擦了擦手,抓了一把脑袋:“你要是没看上我,怎么这么想给我钱?我看起来很穷?”
一连两个质问让文喜瞬间红透双颊,跟烂熟的苹果一样。
赵悬都惊叹她的脸红速度。
“没……没有。”文喜紧张道,“你看起来不穷。”
赵悬学她说话:“你……你这样一点信服力度都没有。”
文喜梗起脖子,像只斗鸡:“你不要学我说话!”
赵悬叹了口气,指着水池里的碗:“洗完就算报酬了,不就是一个小物件,要是这里没我你还是会找到。天快黑了,赶紧回家去吧。”
赵悬就跟哄幺妹一样,好说歹说,才让文喜放弃了给钱这件事情。
最后,见她要走,赵悬才闲聊似地问道:“你明天不来了?”
文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白班是我?”
“谁丢东西能丢到洗碗房?”
“也是哦。”文喜点点头说,“明天我就不来了,要准备开学。”
“成。”赵悬颔首。
文喜追问:“你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她才觉得两人好像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急忙补充,“那个不好意思,你不用搭理我。”
赵悬拔掉排水塞子,看着透澈的水往下旋转流逝,缓缓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你明天不来的话,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