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夏不是个好老师,好不容易打算教学一次,奈何学生不配合,就没有成功。
不过好在艾夏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见没教成,也没在乎。
只是学生的态度让她有点在意。
病床上的小可怜跟看鬼似的看了她半晌,低着头闷声道,“都还没有成年呢。”说完,好险连粥带盒子一起吞下去。
艾夏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当即笑的牙龈都露了出来,幸亏还存有一丝理智,记得眼前的这位是个什么乖戾人物,要不然早就上手了。
这是什么绝世纯情小可爱啊!
小可爱不理她,闷声做大事,把包扎的好好的伤口拆的乱七八糟,艾夏拦不住他,就叫来医生护士重新包扎。
恨得纪风忍不住瞪她,小声埋怨,“多管闲事。”
艾夏垂着眸子睨他,心想,呵呵,我还管定了。
纪风身子底子好,上午病成那个样子,挂了一上午的水竟然就没事了。
医生量过体温,拿来拐杖和轮椅让他来选,艾夏笑盈盈的推来了轮椅,纪风横了她一眼,错开身子一蹦一蹦的出了病房。
倔强又励志的模样看的艾夏唏嘘不已。
然而这小可怜还不接受人扶。
艾夏实在看不过眼,抓过人胳膊就往自己肩膀上扛。
纪风个子高,被艾夏的动作弄得猛地一踉跄,嫌弃的不行。
“你闭嘴。”艾夏先声夺人。
纪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风哥,你昨天怎么不给我说呢?”艾夏低着头哼哼。
想到男生都受伤了,她还鼓捣让人又是背又是抱的,心里很是愧疚。
纪风打架打惯了,刚到夏市时很长一段时间身上大伤小伤没断过,也没见出事,时间久了也就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次其实昨天晚上就有先兆,但他没有多想,没有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还被女孩见到了。
他本想说“不关你事”,但附身看到女孩低着头显露出的头顶,鬼使神差的犹豫了一下。
再想开口,就被女孩占了先机。
“风哥,以后可不准这样了,无论你心里有什么不满,还是身体上有不舒服的地方,都不可以瞒着我。”说完,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色厉内荏,“要不然我就取消你见习男朋友的机会,懂了吗?”
眼角眉梢都是挑衅。
却生动活泼的让人见怜。
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拒绝?
纪风点点头,“嗯”了声,悄悄把重心移到女孩身上一些,女孩身量小,从背后看,好像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
只是纪风受了伤,身子还是虚,脚上又受了伤,不好掌握平衡,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偏离了原来轨道,左一道右一道的,跟喝醉了酒似的。
醉酒组合只延续到教室门口,再往里,纪风就不干了。
艾夏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吧。
缺乏安全感的人都是如此,可以装可怜,但是绝不容许自己真的可怜。
纪风比艾夏还要骄傲,连装都不吝啬装。
他们是在下午上课铃响之前赶到的,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人,纪风进入时,艾夏很清楚的看到大家极其默契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后埋头做事。
整间教室和按了暂停键一样,异常安静。
直到上厕所赶着回来的陆路嚷着“让让”,没头苍蝇一样冲了进来,错身而过的瞬间抬头和纪风来了个对视。
“艹。”他闷声道。
这纯属是人受到惊吓后顺嘴而出的感叹词,说出来陆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脏话,当即半张着嘴,傻了似的立在了那里,眼睛瞪的像铜铃。
纪风斜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艾夏半是好笑半是心急,她可记得纪风吃过陆路的醋呢,眼下上演全武行不至于,但是随便吐出两句嘲讽的话也够陆路受的。
无论陆路受不受得起,艾夏都不想平白起争端。
她抬手推了陆路一把,“傻站着干嘛啊?上课了!”
陆路这才如梦初醒,夹着尾巴埋着头,一溜小跑回到座位。
陆路走后,艾夏马上对纪风端手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
意思非常明确——你看到了吧,我们就是这么虚伪易碎的塑料姐弟情。
回到座位后,陆路第一时间后背紧贴着椅背,偏着头心惊胆战,“姐,下来后大佬不会打我吧?”
艾夏心道,你要是再不坐回去的话可能就不是打一顿那么容易了。
不过最可怜的不是陆路,而是纪风方圆三米的诸位同学,被来自附中校霸冰冷的气压无差别压制,一节课上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盼来下课铃响,想要逃发现腿都软了。
然后就看到传说中的“大嫂”笑脸盈盈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