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别:“小羽哥哥,我们认识16年了,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体谅你、理解你,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都好,我等你。”说完推着皮箱往宿舍楼走,回头挥了挥手:“学长,快回宿舍歇会儿吧,走啦!”
江琬的宿舍在五楼挨着楼梯口的第一间,来回搬了两趟行李有点小累。宿舍是个四人间,上床下桌还挺宽敞,她的床铺靠窗,位置不错。舍友已经到了两个,同她邻铺的小姑娘叫夏梦,165cm,热情地帮她接过了行李和她打招呼;另一个叫于嘉曼的小姑娘虽然略微腼腆,但也很友好的问了声累不累。江琬把打包好的甜品和饮料分给她俩,另一份放在空着的桌子上,边收拾行李边和她们聊天,没多久就和她们熟络起来,互开玩笑。
黎芙家是本地的,下午五点多才姗姗来迟,她和江琬差不多高,都一米七左右,短发,耳垂耳轮上都戴着耳钉,一身黑。
四个人先是边走边问路去最近的三食堂解决了晚饭,又边遛食边问路到规定的地方领了军训服,在不怎么凉快的八月末,开始了为期14天的军训生活。
平津市是北方最繁华的城市,但市政府一直注重生态建设,加上基础设施修建得很完善,市民大多乘各式公共交通工具出行,所以环境在众多一线城市中数一数二。
夏末的夜晚依稀能看到漫天繁星,蝉鸣月下,树影微动,月光柔柔地倾洒下来,洒在白日熙熙攘攘的林荫大道上、洒在夜晚平静无波的宽阔湖面上,洒在夜半江琬甜甜的睡梦中。
江琬成功加上了高岚学姐的微信,从她口中得知宿羽经常忙得脚不着地还不好好吃饭。
由于军训很累,早中晚都有训练任务,没法逮着人亲自监督他吃饭,索性强硬要求宿羽一日三餐按时打卡,不然就威胁他跟叔叔阿姨添油加醋地告状。
还时不时发消息骚扰她哥,给他哥碎碎念自己多么多么辛苦、每天都想当场晕倒;宿小羽也不让人省心,莫名其妙瘦了十多斤,看起来跟朵娇花儿一样摇摇欲坠;还有他这个当哥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仅高三探望她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还没高二频繁,而且连她开学这种神圣庄严的时刻都不前来祝福一下这样……逼得他哥晒出9月14号来平津的机票并发了个大红包才消停下来。
江琬默默翻开日历确认了一下,那天正好是宿小羽的阴历生日。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最易思绪万千,黑夜仿佛无边无涯、没有尽头,能吞噬隐藏无数人的小秘密,江琬像过往一千多个日夜一样打开微博私信,悄悄向她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的树洞打字。
军训时光一晃而过,外院新生接到通知,明天下午有场全英文讲座,传言满天飞,听说主讲人是院里最年轻的乔教授的好友,刚归国不久,在和庆大有良好合作关系的美国top1圣斯福大学硕博连读并提前毕业,人还非常帅。
外院男女比例3比7,小姑娘们打探着各种小道消息,提前期待起来了,外貌协会中度患者江琬和重度患者夏梦提前约好要早点赶到B区报告厅,美其名曰学习态度一定要端正,蹲个前排方便更好地向前辈学习。
第二天下午一点四十分,报告厅的气氛就跟夏秋之交午后的太阳一样炙热,一个身形高大又格外英俊的男人身着西服,在乔笙教授的陪同下走进报告厅,边调试设备边小声交谈,看起来很熟络。
夏梦一点就化好了精致的妆,穿上漂亮的小裙裙跑过来了,门一开就冲进去占了中间第二排最左边的两个位置。她在嘈杂的环境中给江琬拨了通电话:“琬琬你在哪儿啊?速速赶来吸帅哥!我就没这么近距离见过这么绝的男人呜呜呜,乔教授站旁边都黯然失色了!”
“真的嘛真的嘛!我我我出去吃饭刚回来,梦梦咱们学校为什么这么大啊,对路痴也太不友好了吧,可恶!”江琬正站在鹊桥湖边思考是向左拐还是向右拐。
“紧急求助一下路人,琬琬,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点了,你务必快马加鞭!”夏梦挂了电话以后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犯花痴,不远处的男人身形高大,目测185加,宽肩窄腰大长腿,有点生人勿进的意思。
虽然一看就和乔教授一样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抛去气质单看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说是25岁的学长也不为过。
江琬一路可怜巴巴问路,紧赶慢赶终于在1点58分进了报告厅,就在她碎步跑向夏梦身旁座位的途中,忽然听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江琬想: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能容纳上千人的场地此刻有些嘈杂,不远处讲台上攀谈的两人声音也明明不大,而她似乎就是能在一瞬间捕捉到那人的声音,那个在她耳机中循环过无数夜晚,略微清冷但不乏温柔、温柔到底却充满力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