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懂站起来,刚走到梯子那,又想起一个道理,转身,客客气气对鲁源说:“鲁源,劳烦你帮我扶一下。”
鲁源帮了他,他又客客气气道谢。
李秀荣远远看着,笑道:“粟先生果然教导有方,我原以为只是出来玩闹,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好处。”
“那是。王爷跟前有事,忙过这几日,我们再出来玩。”
“好。”李秀荣忍不住好奇,笑道,“王爷还有事要忙?真稀罕。”
“这回是真有事,福兰江家,你听说过吗?”
李秀荣摇头,粟骞便细说分明:“你不是跟我说过,还想看那部被禁的《玉疆泪》嘛,这戏,说的就是江家事。江家满门忠烈,个个勇武,只可惜,得罪了小人,被陷害,抄家流放。”
他朝褚懂那面努努嘴,小声道:“他曾祖做的糊涂事,听信谗言,只凭几封假书信、几本假账簿就定了罪,以贪军饷、急功冒进两罪,从严发落。江家五代守家卫国,除弊革新,将东西北三军整肃重编,驱除边范,壮我国威。世人看在眼里,谁能不敬?上至文武官员,下至平民百姓,都为其鸣冤。那位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当今登基之后,办的头一件大事就是除了奸佞,替他们翻案。朝堂上下,没人提“不孝”二字,只说正该如此。前儿王爷舞的那宝贝剑,就是江家祖传的宝剑急雨,如今改名慕秋。江家诸人受尽折磨,死的死,病的病,散得无影无踪,只有嫁去宁家的那位姑奶奶没受牵连,膝下还有半条江家血脉。这姑奶奶生了三子一女,只一个有江家的风范,如今就住在王府里,教王爷学剑。”
“王爷既赏识,怎么偏又改了那宝贝的名字?”
“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到如今,说起江家事,都骂曹贼可恶,不敢说那位糊涂。这新名字,虽说出自潺湲?诗句‘剑凉如水曾慕秋’,却是王爷特意为之。江家嫡长孙名丰,字慕秋。”
“王爷这性情,也算难得。”
粟骞笑道:“赤子之心,自然是以诚为贵。”
“诶诶诶,你收敛些,那么大的人了,难道愿意别人把他当孩子看?”
“娘子放心,我只跟你说这些,你也不要和别人说,好不好?”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闲话,专心专意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