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桃树下谈笑,果然落落大方。
“谢谢婶婶。”
女眷们围坐,粟骞自觉去看孩子。
他们这孩子多,别人那也有乱跑乱撞的,很快闹起来。
本是很小的事,虽说是被人撞到了,春秧依然主动致歉。可对面有个蛮横的,挑了身子最单薄的玄真抓住,张嘴就骂。这人像个老市井,一口陈年秽语,全是李秀荣耳提面命不许孩子们学的。
乔夏恼火,上前一推,将玄真护在身边,撇嘴说:“闭嘴吧,你个老鼠尖。”
那人仗着年岁大一些,当即就要来一拳。
桩功可不是白练的,乔夏侧着身子躲开,腿下稳稳地立着,反倒是打人的那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人在家从没吃过亏,更恼了,吆喝自家兄弟姊妹:“这些臭狗屎欺负人,快来帮我。”
春秧将玄真往后揽,后面的鲁源也学样,春生也护着弟弟往后传。
春秧一面冲上去帮忙,一面喊:“玄真,你别留在这,快去我娘那。”
春生见有人要打妹妹,抓着那人胳膊用力一捏,疼得那人嗷嗷叫。春秧和乔夏合力制住对面领头的高个子,鲁源放不开手脚,怕还手惹出祸来,被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欺负。春秧见状,立刻跳起来,朝那个十来岁的胖女孩踹过去。
对面的人明显没扎过马步,当即就倒下了,她不干了,嚎啕大哭喊爹喊娘。
乔夏压着那个脏嘴巴,还能腾出空来嘲笑:“哕哕哕,还没断奶呢,打不过就叫妈,丢不丢人。”
那面又有人来帮忙,十七八岁的少年,过来就要朝春秧动手。春生生怕妹妹吃亏,直着脑袋顶过去,挨了那人一脚,忍了痛,一头就将人撞翻了。
小的女孩耍赖,抓起地上的石头往这边砸。
春秧提醒道:“用暗器不地道。”
那女孩失声大骂:“臭花子,臭婊子,打死你,打死你们。”
春秧扑过去,骑在她身上,揪着她鼻子教训:“我娘说男孩女孩,都不能说这些脏字。你还小,要学好的,不要学坏的。你哥哥嘴里脏,你们该提醒,而不是脏脏臭臭一个样。”
这几人都是家里受宠的,有婢女跑去告诉了主子。那家的大人急匆匆往坡上来,见自家孩子吃亏,捡了大树枝就要来教训人。
春秧大喊:“快跑!”
鲁源抱起玄真,春生拉了乔夏,春秧跟上,全力往坡下跑,途中偶遇赶来善后的爹,还不忘提醒:“爹,快快快,快走,敌军主力攻上来了。”
粟骞忍着笑意说:“好,你们先下去,爹殿后。”
粟先生的嘴,比刀子还好使,没一会就连吓带训把人给制服了。他挑了棵最茂盛的树,折了几枝桃花,带下来给她们当摆设。
方才打架的几人正挤在一块遗憾呢。
“要是洞洞在就好了,他一个人能压两三个。”
“对对对,要是我师兄在,连大人也不怕了。”
“是啊,这些人,太过分了。明明是她们撞了人,非要赖到我们头上,这就叫蛮横无理。”
玄真被他们护在中间,听得倍儿认真,想起哥哥姐姐方才的英勇,忍不住说:“我也想学武,将来保护我姐姐。”
春秧头一个支持,抓着他的手说:“玄真,你也是条好汉!等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去拜师。”
于是几人又好为人师地朝他比划武功要怎么学,架要怎么打。
方才动静大,乔二嫂早就坐不住了,忍不住问:“粟先生,方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粟骞笑道:“嫂子不必着急,小孩子玩闹,一点小碰撞,没吃亏。”
自家那个混小子是个皮痒的,挨两下打不要紧,她担心的是有没有惹祸。
李秀荣懂她的意思,劝道:“真要有事,人家铁定找上门来了。”
粟骞又笑,说:“他家大人还算讲理,说要来赔不是,我嫌麻烦,推了,只劝他们好生管教孩子。”
李秀荣忍着笑问:“敢问粟先生,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别只教那些讨打的碎嘴。他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家的孩子才是野蛮人。我说真稀奇,头一回听说君子把狗屎贱人挂嘴边的,怕是吃多了见多了。这样的大新闻,等回了城,必要替你们张家宣扬宣扬。”
两个女人一齐傻眼,李秀荣忍不住嫌弃道:“他家孩子真这样说呀?”
小孩子们一齐应:“就是这样说的。”
乔夏又说:“还有很多呢,骂我们臭花子,还有……”
春秧捂了他的嘴,总结道:“还有很多,都是难听的话。他们不讲理,这才打架的。”
乔夏的嘴一得了自由,立刻又叭叭上了:“那个假把式想打我,我可是练过的,躲开了。他自己站不稳,反倒赖我们欺负人,吆喝他家人过来围殴我,想以多欺少呢。我正想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