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彭大人笑问:“粟先生怎么被扯进来了?”
粟骞苦笑道:“都是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方才听见打骂声,过来相劝,见不得妇孺受苦,莽撞出手,阻拦了两下。以为这事已经了结,谁知几位中官?道出内情,矛盾又起,夫妻二人互相推诿。鲁大人拿刀要砍,人命关天,我一时情急,叫了一声,他脚下一绊,就……”
再怎么绊,那刀也不可能绊到自个的后脖子上去,粟骞一面说,一面连连拱手讨人情。
彭大人走过去,从呆愣的妇人手里拔走那刀,左右翻看一番,当下就结了案。他抬脚将死尸翻了个面,只露出前颈的刀伤,这才说:“鲁奉祠行事冒撞,酿成惨祸,死状可怖,未免惊了邻里,装椁?了再带走。这妇人身为妻室,不端庄顺从,不知规劝,也要受罚。这事要报到里头去,先带走,听候发落。”
粟骞忙说:“她这身子,多有不便。我是说大儿被带进宫服侍贵人,鲁大人膝下,只有这……”
彭大人叹了一声,说:“好生扶起来,走吧。”
粟骞跟上他,密语几句。商家和洪家都有人探头探脑,粟骞的冷眼和彭大人的厉目,吓退了人。两家都关了门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方才动静大,他们未必就不知道些内情,如此看来,将来把人弄出来了,也不能再回这里。粟骞当下告辞回家,和惊惶未定的李秀荣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