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些实惠的更合适。
这样挑完,东西又很重,他照例去倒座房拿挑水的扁担。李婆子小心翼翼问:“世孙要挑什么?让奴才去吧。”
扁担不是个好驾驭的玩意,这人是个识相又老实的,低眉顺眼,不往人脸上瞧。他点头同意了,让她跟上拿东西。婆子熟练地扎绳挑担,到了后门上,她将原先一边一个的箱子摞起来,绑在一块算一头,大衣箱占一头,仍旧是一担。
这是个会办事的,褚懂让她挑到同光院附近了才打发回去,赏了她几颗金珠子,把这婆子高兴得跪地要磕头。
褚懂怕里边人听见,小声呵斥:“啰嗦,赶紧走!”
他拿起搁在箱子上的扁担,原地练了几步,走得平稳了再往院门口走。
他心里美滋滋地憧憬着,差点撞上了人都不知道。
“春……春生。”
衣箱磕在门框上,他心疼,赶忙后退了两步,轻轻地放下担子。
春生看一眼远去的背影,又看回来,替母亲解释:“娘不让你带下人来,是怕他们轻慢了妹妹。”
“你放心,绝对没有的事!”
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藏奸心,装得老老实实,指不定那眼睛就不规矩,那嘴没准还要到处乱传闲话。因此褚懂又说:“我没带人来,把小厮护卫都打发了。前阵子出不来,今儿王爷有事,我娘替我告了假,我有空,吃了晚饭再回去。”
春生冷哼一声——那也要看晚饭有没有你的份!
褚懂讪笑,重新挑起担子往里走。
挑脚汉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这回的箱子比上回的更大,要不是春生帮一把,这院门就进不去。
春秧早听见了他们说话,在廊上站了会,见他迈进院子了,又赶忙退到房里去。
褚懂心头发颤,小声问春生:“她生我气了呀?”
春生横了他一眼,没打算解惑。乔夏好哥们从廊上跳下来,大大咧咧问:“带了什么好东西,有肉的吗?正好饿了,我不吃那些甜腻腻的玩意。”
他抱起一只箱子摇了摇,褚懂急得踹人。
乔夏躲开,笑嘻嘻道:“藏着什么宝贝呢?”
他瞧见褚懂腰上晃荡的玉佩,瞬间变脸,懊悔地说:“不是什么珠玉珍宝吧?”
“不是,要那玩意干嘛?”褚懂怕粟家人不肯收东西,特意在廊上打开,先喊乔夏,“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给你……们三春的。”
乔夏摊开手,抱走这一摞。来不及阻拦的乔二嫂气得骂他:“这么大个人,还不长脑筋,白要人家的东西,你也好意思?”
褚懂忙说:“婶子千万别这样说,乔夏是我的好兄弟,他也帮了我许多忙。上回我掉下水,多亏了婶子给的米糕,这才熬下去。婶子,这救命之恩,哪里是这些东西能回报的!”
乔二嫂被他这话堵住了。
褚懂悄悄地瞄回来,粟先生就坐在屋里老位置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呢。他家的好姑娘坐在爹身边,规规矩矩地扎针,不敢往这边瞧。那双手白白嫩嫩,细腻纤长,不像有伤的样子。
还好还好。
他继续翻箱子,找出来两包药材一大包石蜜?,自顾自说:“三婆家的炒花生好吃,我拿这个去换一点。”
李秀荣顺手拿了个筲箕给他,把他乐坏了。他将这三样放进去,大声说:“劳烦婶子帮我看一会,我去去就来。 ”
屋里的粟骞冷笑道:“就知道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哼!”
“爹!”
李秀荣也嫌他这张阎王脸,没好气道:“你少说两句。杀鱼去,把那羊肉也剁了。”
还在江家门口的褚懂赶忙献殷勤:“我来,我来,我闲着呢。戌初一刻之前都有空。”
务必要留我吃晚饭啊!抢着干活,总不好意思吃饭之前轰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