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办什么事,难不难?乔夏在虓武营操练,要有什么棘手的,你和他商量着来,有人搭把手总是好的。”
褚懂摆摆手,随口答道:“用不上他,只到外头铺子里寻一样东西。”
他见春秧瞪大了双眼不解,就再说两句:“郝妹妹生辰那会我不在,方才玩笑时,她偶然提起想吃梅花糕,只因厨子常用的是荤油,她不能破戒,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一直没吃成。我想起我们这里有豆油梅花糕,就想买来补上一份礼。”
我的生辰才过,你并没有想起要特地补一份,怎么她的过去半年了,你却惦记着呢?
春秧的心,酸成了醋汁,垂眸,木木地接一句:“这些日子,她一次也没来。”
“没来吗?”褚懂狐疑,反问一句,“不对呀,我亲眼瞧见她往那走。”
春秧扭头进屋,把门闩上了。
褚懂追上来,丢魂失魄地辩解:“崇福院那么大,兴许是她身子不好,不想打扰你们,所以到别的屋里歇息去了。”
她不搭理,吃醋的人,是听不进道理的。算了算了,先哄好再说。他认了输,胡乱说:“怪我,必定是我眼花,看错了。你说没来,那就是没来。”
春秧听出了敷衍,比先前更恼,一字一句回道:“我再说一次,头一日,她没来,这五日,她也没来。她和你说的话,和她做的事,全不是一样的。言尽于此,随你信不信。”
这醋劲真不一般,连个出家人都不放过,那这梅花糕铁定不能去买了。
褚懂又得意又着急,咧着嘴挠门求饶:“怪我,嘴上没把门,就知道胡说八道。我是你家的,当然信你。我才想起来,王爷传我进去学着理事呢,没有闲工夫乱逛。春秧啊,我得回去了,你出来送送我吧,我往东边去,回王府。”
傻子!
春秧拉开门,微撅了嘴瞪他。
褚懂涎着脸作揖,甜甜腻腻地说:“这时节,哪来的梅花糕呢?方才我就是试试你,嘿嘿,没想到你这么看重……哎哟!”
梅花糕与梅花不相干,只是样子像而已,这才是胡说八道。
春秧收回拳头,横了装痛的他一眼。
褚懂松开捂脸的手,嬉笑道:“打得好,出拳又快又准,女侠好武艺,我是追不上了。”
“不要信口开河,快忙去吧。”
她又笑了,褚懂安心了,回头望着东边,再次保证:“我哪也不去,这就回去办正事。褚郝那王八蛋这阵子缩着脖子躲起来了,王爷老叫我过去问事,这就要过冬了,民间有不少事要办。春秧,我手里有些闲钱,想给穷人们添些东西,你看,买什么好?”
春秧很高兴,笑着答:“棉被棉衣这些吧,还有米粮。”
冬天取暖最要紧,虽没钱买炭,但只要人勤快,柴火不缺。棉花昂贵,娘说过,有些人家,几口人凑不齐一身棉衣袄裤。
“好!”他这几年学的东西多,自发地接道,“这样的事,一吩咐下去,层层盘剥,到了下边,只剩些剩汤残渣。我容不得这样的恶浊,打算用我身边几个可靠的人去办。”
春秧越发高兴,点头说:“这话实在,很好!”
“那我走了啊!”
春秧点头,不舍地送了两步。
褚懂暗喜,扬着手,高高地指着东边,高喊:“小的听令,只往那儿冲。”
院子里还有别人在家呢!
春秧臊得脸通红,赶忙钻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