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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者(2 / 2)

打了个手势。婆子们赶快将轿子抬下去,另一组人抬着橘黄绣金如意纹缎子做帷幛的新轿子匆匆补上。

褚懂还要闹,春秧心急如焚,抢着说:“这轿子那轿子的,都是坐人,何苦生事?”

她心知他的性子,见他没有和软的意思,恼道:“大事要紧,何必在这起争执。你对我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

她争强好胜,最爱别人听她的话,只要一服软,她就舒服了。他笑着点头,把她送进轿子里,摆好引枕,让她靠着坐好,转头叮嘱那妇人:“黄新家的,务必要跟紧了好生伺候,若有半点差池,你一家六口都别活了。”

那妇人垂头领命,果真紧贴着轿子跟上。

褚懂不舍地跟了几步,带着几分狠意嘱咐抬轿的婆子们:“悠着些,莫跌坏了她!”

于是轿子走得更慢了,春秧想抬手去掀近在眼前的窗帘,可浑身发软,只能稍稍动一动手指。

有人跟着,要怎么跟南望求情?

南望和他定了亲,林家将前程压注在他身上,就算南望念着旧情想帮她,也有诸多顾忌吧。

她不能毁掉南望的一生,只托她秘密地帮自己捎个信就好。

师兄,师兄一定会来救她的。

林姑娘没有出来相迎,只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丫头出来搀扶。

这和那粉轿子是一个意思:要给粟姑娘下马威。

黄新家的暗自记了一笔,等着回禀主子。

林姑娘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不说热情相待,连眼都没抬一次,任由丫头出声布座。

这是给脸子瞧!

林南望写到了纸末,放下笔,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擦完手,随便一扔,抬眼盯着她,不悦道:“你又是什么品阶,我请你进来了吗?既然没有,贼眉鼠眼的,是谁教你的规矩?”

黄新家的心一缩,不敢再乱瞟,垂眸恭恭敬敬跪地磕头。

“ 姑娘金安。奴婢柳芸,是爷指派了跟着粟姑娘贴心照护的,不敢私自退下,还请见谅。”

林南望端起茶喝两口,冷声说:“你家粟姑娘是什么品阶,你跟着她,就能到我面前摆谱了?”

柳芸偷偷去瞧春秧,春秧垂眸,也是一脸不悦。这是个没名没份的,即便将来被正经纳回去,也要低林家这位半个头。柳芸指望不了她替自己出头,她家黄新更不能,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不敢再抬头,也不敢回嘴。但她牢记着主子下的令,装着傻跪伏在地上不动,用耳朵听着屋里动静。

南望姐姐制服了她,春秧趁机看向案前。

林南望看向她软绵绵下垂的胳膊,再看向她惨白的脸,连眨了两次眼。春秧低低地□□了两声,林南望发话了:“妾者,接也,伺人者也。妻者,齐也,与夫齐体之人也。”

春秧随即跟上:“皇家不同别处,以嗣为重,将来如何,还得看恩宠。”

林南望哼了一声,说:“我这个人,喜欢看眼下,至于将来,走着再瞧。宫里那个连孩子都生下了,也不过如此,一个庶长女而已,算不得什么。不过,既你到了这儿来,没得空走一趟的道理。寒樱!”

寒樱走进来领命,林南望重新拿起笔,不疾不徐地蘸墨题词。

“到二门上说一声,让玉楼去禀告老太爷:这位姑娘身子单薄,恐将来子嗣上艰难,须得留下来好生调养调养。跟着的人规矩上差一些,留下来一并调教。”

她摆手,寒樱领命而去,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哪头都不敢得罪的柳芸盼着这事不要成,那边的褚懂听到玉楼回话,想到横竖有那药效在,又有黄新家的的盯着,倒不怕别的。他几番思索过后,点头说:“如此甚好。老大人,方才您说的法子甚好,懂全仰仗大人安排,即刻进宫。对了,我这表妹生来受宠,不免有些骄纵,只怕要给府上添些麻烦,还请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包涵,过两日我就来接她。”

他故意不去看林老太爷的脸色,喧宾夺主对玉楼说:“替我向你家姑娘致意,就说多谢她费心,缺什么,打发人找我的人要去。正巧圣上过几日要召见表妹,让她先在姐姐这好好休养一番,省得万岁爷见了心疼。姐姐的贤名世人皆知,办事妥帖,把妹妹托付给她,我万分放心,等忙过这一阵,我再来好好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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