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丝牵扯,请陛下明鉴。在奴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您一个,从小时候起,就……”
他突然欢喜地叫起来:“春秧,春秧!”
随后是两道轻巧的落地声,冠珠仰头,惊到忘了说话——真是粟春秧,还有那个野种齐椿!
褚懂完全忽视后方的齐椿,欣喜若狂扑过去。
夫妻俩瞬间换了身位,齐椿挡在前边,提剑相抵。
褚懂眼里只有一个春秧——她来看我了,来救我了。
他迎着剑一路向前,剑未出鞘,这力道仍然刺得他生疼,也阻住了他的脚步。他顾不上看伤,只皱了一下眉,又欢欢喜喜叫她名字。
“你快走,他们就要来了,所有跟我有牵扯的人,都得死。你……他武功高,让他赶快送你走。春秧,你能来看我,这就够了,我……我我……”
他喜极而泣,念着时间不够,焦急地诉说着:“我听你的话,我晚睡早起,一日只睡一个半时辰,亲自批奏折,我想好好治理天下,可是……你说得对,我玩不过他们,一个都使唤不动,林家那老匹夫也装聋作哑。他们叫我迁都向京,我不想连累向京和沿路的百姓,不想不战而逃,我不肯。”
齐椿叹了一声,褚懂回神,连忙止了那话,疾声催:“快,齐椿,齐椿大侠,你快带她走。我……算我求你,往日种种,都是我的错。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什么都好。你送她出去,好好待她。我……”
他四下张望,最后落定在自己身上,快手快脚解下配饰发簪,捧到齐椿面前。
齐椿没接,他又回头去开地上的秘格,把暗藏的玉玺拿出来给他。
“都给你,你拿去换钱,换官职,总之,好好待她,别欺负她。”
春秧两眼发酸,背过身去,没说话。
冠珠最恨她,趁他分神,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故意嚷:“陛下,您说过,要杀了她替我报仇的。她害死我爷爷,是她见死不救,故意让爷爷落入坏人之手。陛下,我才是你的妻啊,她背弃你,嫁给了别人,早已是残花败柳。陛下,快杀了她。”
褚懂一脚将她踢飞,恼道:“妻你娘的,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过要害她。我特地留着你,就是等到这一刻,让她亲自报仇解恨的。”
往日情仇,早已抛下。
春秧不想再扯到这团乱麻里,碰了碰夫君。
齐椿回头看她,从她眼里看到了不忍,大声说:“把东西给我。”
褚懂立刻扑回来,将宝贝都塞给他,痴痴地看向他身后,恋恋不舍地说:“走吧走吧,你们带不走我的。能再见见你,我心愿已了,是我……是我辜负了曾经。”
这声音太悲怆,春秧不忍心直接说是来接鲁源的,再戳一戳夫君。齐椿代她发问:“鲁源在哪?”
褚懂抹了一把泪,笑道:“你放心,他没事的。他不肯走,我让姜维打晕他,提早送走了。姜维是谁,你还记得吧,他认你们是恩人,我特地告诉他,鲁源是你的亲兄弟,他必定会尽心尽力照看的。”
齐椿再回头,夫妻俩对视一眼,瞬间拿定主意。
齐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转头面向褚懂,快速出手,用剑鞘敲晕他,左手捞住,往上一带,把人扛上了肩。
童冠珠爬着追来,哭喊:“陛下,陛下,我怎么办?”
齐椿飞出一镖,后方瞬间安静,他咳了一声,随口扯个谎:“她一多嘴,后患无穷。”
春秧点头。报仇也好,灭口也好,这个人,死了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