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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6)

去报刊杂志投稿。慢慢的积累了名气,然后再写一些较长的,更深的。等获奖了,不也成为作家了吗。文笔也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不管你有没有天赋,啥事都得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

元宇闷头不敢吱声,不敢陷入当下文学形态与当前自身心态的混合泥潭里无限度的挣扎。元宇认为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元宝山会义正言辞的摆出一千条道理击溃自己,体无完肤。都是光明正大的道理,元宇一条都招惹不起,索性装傻充愣的不说话。

周庆芳见儿子蔫儿了,心疼说:“这不刚考完吗!学了那么多年挺累的,你就不能让他好好歇几天。’’

元宝山瞬时来劲了,立刻怒道:“累什么累?学好了的累,他这样的能累?整天不是胡朋狗友,就是胡吃海塞。是玩累了吧-------早就该预料到有今天的情形了-----再说了,跟他胡吃海塞的那个,人家他爸是市长,有资本。本来就不愁出路,听说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咱们能比吗?”他故意加重了‘名牌大学’的语调,敲了两下饭桌,侧眼瞄一眼元宇:“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别啥都不知道让人家玩的团团转,把你当傻子了-------就是他们把你害了。”

元宇忍无可忍,就要反驳。然而想想前几次反抗的结果,立刻气馁,觉得挫败的意义不止是自我认知窝囊那般易于忘却。他不敢狠摔饭筷,只是慢慢起身,默默回自己的屋里倒在火炕上。他不能傻愣愣坐在凳子上,会显得愤岔不平;如果推门出去躲清净,父亲一定认为自己怨气冲天;似乎也只有躺在硬邦邦的炕上,不随意翻动,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有反思的深痛沮丧而已。

次日凌晨三点,元宇咬牙起床。昨日的郁闷与睡梦的香甜混搅在一起,困住了身体的倦怠迟迟不能褪去。此刻方明白父母每日的辛苦,至少这一刻实在痛苦。

天色还未亮,空气里竟有一丝寒气,但并未使元宇清醒。父亲熟练的做出发前的那些活计。元宇睡意渐渐褪去,感觉没什么大不了。凌晨在梦里或梦外不能构成对生活质量的实质威胁。

天色微微发亮。空旷的街道上,清洁工人猛烈的挥动大扫帚,荡起了满天灰尘。他们大概需要总理的慰问,灰尘或许可以因此小一些。元宇想。如此凌晨的街道走起来便十分舒爽了。

父亲闷头拉着铁车,脚步缓慢,自己坐在车上不忍。抢过车把自己拉车,父亲便在旁边跟随。

蔬菜水果批发市场人头攒动,都是辛苦的底层人们。他们都具有持续维持生活基本保障的顽强品质,像搜寻猎物一样来回转悠。批发老板们都把商品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许拆开挑拣,只能整包或整筐售卖。好赖自己看运气。然而这样并不能难住辛苦的人们。他们躲开老板的监管,扒开柳条筐的缝隙,捅破包装纸仔细查看评估。或者顶着老板的呵斥,在塑料包装袋上捏咕,试探手感。如此反复,总是挑选了他们自认为性价比最为合适的商品。

几经挑选,装上了几筐菜,拉车奔向售卖地点。

天色已亮。市场前的街道虽已清扫过,零星遗落的烂菜烂果仍随处可见。早点摊位冒着白气或轻烟。热的油锅,乌黑的茶叶蛋,叠加的蒸笼悄然勾起元宇的食欲。陆续到达的商贩窸窸窣窣,默默安置自己的摊位。器具的碰撞,食物由生转熟的抵抗,人们的吆喝或者抱怨,还有腐烂蔬果混合着新鲜食材的气味的弥漫,共同造就了市场开市前特有的一种氛围。

有棚壁遮挡的市场里面想必更加热闹。元家的摊位在市场外露天的街边,虽然受风雨酷寒影响,但无需缴纳租赁费。只交少许的税和管理费,偶尔还可以抵赖打诨躲过去。仿佛躲不过去便没有本事,元宇清楚这一点,也讨厌面对这一点。

父亲安置好摊位去二次上货。元宇问:“你怎么拉回来?”父亲说:“三轮车在你王叔家的小区里放着,我去拿。”

周庆芳拎着饭盒来了。元宇要吃摊位早点的心不减。说:“妈,不是让你在家多睡会儿吗,咋还来这么早?----我能不能买东西吃?”

周庆芳笑了笑说:“你以为会真的让你卖菜啊?你爸就是跟你较劲呢。你知道价格吗?会称秤吗?再说那些老客户看见你是个生人,还不都跑别人家去了。”

元宇道:“这么早能来几个人。妈,给钱啊!我要买早点。”

母亲一边忙活摆菜一边说:“就指着早上这波呢?都是饭店的。”

元宇说:“妈!给钱啊!饿了。”

母亲磨磨蹭蹭,就是不掏钱包。“我带你饭了,你先垫吧一口-----这么早------都没做好呢。”

因为要钱费劲,元宇很少跟父母开口,只是当事情逼迫到眼前,元宇才加厚脸皮。今天似乎可以忍一忍,便不再索要。忽然想到,问:“王叔是谁啊?-----我爸咋把三轮车存人家了,不麻烦吗?”

周庆芳犹豫了一下,道:“这小子,把我问懵了,昨天刚说他------你能有几个王叔?王洪铭,萤萤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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