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工资远远不能满足日常开销,如果换工作,时间上不可能那么宽裕了,而且极大可能是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或者经常不能回家。这样看来,一个人照顾无衣几乎不能完成,他必须想其它办法。
如果可能,元宇愿意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生活下去。馆长很有修养,管理员们也并不苛刻,他除了完成既定的清洁工作,就是协助搬运书籍,器材和资料,偶尔还能学习书籍的分类编码。中午吃饭的剩余时间,可以看书,在阳光最明媚的时刻,这点时间总是美好的,时光历以净心的一瞬的暖洋洋,漫以全身而溢入生命的记忆里。
他喜欢这里,这几年经历了无数次精神与□□的考验,像赌徒输掉倾家荡产的最后筹码,在这里,一切归于沉寂。时间缓慢祥和,环境优雅安静,像光顾这里的每个人的希望一样。不期望这里能重塑玄音阁的时光,没有玄音其它都是枉然。但这里终究与玄音阁能产生某种关联,他默默工作,默默面对那些能悟化人生的书籍,仿佛每一道程序都能荡涤曾经的躁动与不安,淡化征服前路的欲望。
佳萤已经几次打电话让元宇带着无衣去家里,都被元宇委婉的拒绝了,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元宇必须传递尽少打扰和绝不依赖她的信息。早上她又打来电话,说今天单位不忙,她可以来图书馆等元宇下班,一同回去看看孩子。不知为何,元宇不是很想让她见到自己此时的状况,但是他阻止不了。
从两侧书架中间的过道用墩布和抹布清洁过去,是元宇感觉神圣的时刻。他从事着最简单的工作,却穿越了最高尚的路径。一个人生,几种□□,加一些梦想甚至玄幻就演化出无数的感悟及形态,被铭记在薄薄的页纸上,装订成册整齐的立在他的两旁。他能轻易的碰触它们,却不能轻易的领悟,这正是神奇的地方。那些灵与肉,善与恶,警醒与迷惑,庸厚与偏狭或许千年来未曾改变,只是不断的变换形式,尝试着不断的感化你,而且要继续下去,不断地,不断地,直至成为徒劳。人的最终目的只是面对当下的环境生存下去?其它一切将成惘谈?然而,它们依然是神圣的,你最终会明白,人类在矛盾中不断的清醒,不断的迷惑,不断的思虑,不断的希望留下印记,最终荟萃了一种核心思想,必将与这个宇宙永存。
这些仅仅是人文方面,那些他不熟悉的通道呢?那些冷冰冰的物理,天文,医药和其它类别,它们服务于人类的生活,没有不确定性和不可捉摸性吗?我们只是不断的发现规律,运用那些原理来推动伟大的历史进程吗?谁又完全知道呢?也许它们有着别样的情趣,探索不尽与生命的延续成了真正伟大的东西。
在书海里,元宇只是觉得渺弱,比在枪林弹雨中渺弱。即便这样的日子,对元宇来说也不会很多了。
临近中午,有一个陌生电话打来,那边的声音竟是崔灿。她说,她在附近采访,顺道想来看看,顺便一起吃午饭,元宇很意外。
她很快就来了,元宇拄着墩布杆问:“怎么想起了找我?”
“不可以吗?想蹭一顿午饭。”她故意闪烁一下大眼睛,这样的卖萌有点不合时宜,不过在阳光正好的正午绝不是罪过。
元宇看着时间。说:“抱歉!再等十分钟,时间到了我们就去,你可以先看一会儿书”
“你还挺守时,没关系,我四处转转时间就到了。”她穿着粉红的绒衣,粉红的棉布夹克,主红色调的运动鞋,在书架前很扎眼。
午休的时间到了,元宇没有换下蓝色工作服,与她一起去向傍边一家面馆。他说:“早上佳萤打电话了,说下午过来,你们约好了?”
“是吗?我不知道她今天来,这丫头居然有时间了?”
“哦!”元宇说。
“你说我单独来见你她会不会不高兴?就是吃醋了。”她忽然问。
“应该不会。”元宇说:“假如你喜欢上了我,要追求我,她应该感到高兴,我想我和她现在是这样一种情况。”元宇说得一本正经。
“想得还挺美!”她笑道:“我开玩笑的,探探你的心思。”
“我也是!”元宇古板的说。
崔灿谨慎的点了两份拉面,元宇加了两份小菜,一瓶冰红茶。她说:“你工作的样子挺可笑,没想到你会那么安分”
元宇说:“哦!是吧!不像逃犯了吗?像个粗汉舞弄绣花针吧?”
她噗嗤一声笑了,说:“不!像个大书虫,钻来钻去,还挺认真。”
元宇说:“感谢你今天来看我----恕我们的午饭有点简单”他知道她不会无故来访,想尽快引入正式的话题。
“听你说话有时候感觉像穿越了,像个读书读傻了的秀才,又像死守城池的将士。”她说。元宇微微一笑“承蒙夸奖!”
她问:“你会开车吗?”
“会!”元宇喝了一口红茶。
“有驾照吗?”
“有”元宇又喝了一口红茶。
“哇!这就好,我还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