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的纯粹,自己却有很多杂念。想来也怨不得江河惩治自己。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她没必要仅仅为了爱情付出那么多,自己同样不能因为拥有她的爱情而得到那么多。既然这个差距和其间的困难自己曾经预判了那么多,这时候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算了!恨江河又能如何?出去了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他毕竟是江洋的哥哥。
忍辱负重,然后谋图大事惩治他,这样做不太可能。不违背道义就图谋不了什么大事,光明磊落的回击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自从玄音离开,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心境却清明,江洋给自己重新披上了血肉,却一下子搞不懂了很多事。看情况自己终将辜负她,从伤害她的角度说,自己承受一些惩罚也就无所谓了。而且江河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陷入他认为的魔抓,这样的做法倒也不值得恨,反而应该是钦佩。
□□的痛苦不算什么,可恶的是生理需求。这帮可恶的家伙就不想着人是要排泄的吗?当下,这他妈比没有食物饿死还要紧。元宇再次大喊大叫,用手铐猛的撞击铁栏。这帮家伙彻底湮灭了人性,有比无处排泄更羞辱人性的事吗?
当第一泼尿尿在□□里,热乎乎,湿哒哒的贴着肉皮,元宇一动不动。这时候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一个当初叱咤风云的特种兵中尉,被一泼尿折磨的心气全无。想来不乏讽刺。其实也没什么讽刺的,既然有血有肉,被限制了自由,控制不了自己排泄物的去向,还有那一切关乎不能控制排泄去向相联系的心气流失,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抬一抬屁股,把那泼屎也痛痛快快的拉了出来,轻轻的坐回去。行了!关乎心气丢掉以及重拾的问题以后再另辟蹊径吧!想一想好的事情,佳萤事业顺利,崔灿在找她真正的爱情,丁昭云也不用看着自己颓废。这些漂亮的脸蛋此刻真不应该出现在脑袋里,因为屁股上黏着的屎好像臭味上窜,熏燎着她们闪烁的灵气。
突然想到无衣,立刻火冒三丈。自己离开显然对她的影响是最大。假如没有邵华,自己又不知被关多久,无法与外界联系,那么无衣怎么办?没人照顾她,她不知亲人的去向,这不单是心里创伤层面的问题,甚至关乎她的生死。从这一点上说江河值得痛恨,没有职业道德的警察值得恨,而且必须恨并且不能被原谅。
当手铐磨破的手腕上的伤口都结痂了,门才被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饮用水和一袋面包。他递进来以后想为元宇打开手铐,元宇隔着铁笼急速伸手抓住他的前襟,猛一收力将他整个人撞在铁栏上。咆哮道:“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嫌疑人上趟厕所的权力都没有吗?”
魁梧的警察反应也很迅速,猛力挣脱,大声喝道:“你他妈疯了,吓我一跳。老子一枪毙了你。”其实元宇恢复了一定的理智才松开了他,不然他几乎无法挣脱。
“你他妈来啊!有种你毙了我。我想问谁给你们的权力-----”元宇想要多说什么,但是他转身出去了。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多了一瓶够不到的水和一袋吃不到嘴里的面包。
过一阵怒火稍平,恨意不那么清晰刺痛,屎尿黏糊皮肤的难受劲和憋屈感再次充满了心怀。特种兵的残酷训练塑造了一根犀利的神经,不懂屈服,一往无前的去拯救或歼灭违背道义的诸多事。用在我们身上,用在他们身上,给可怜之人以悲悯,给可憎之人以痛快。和平盛世,能有多少人会明白这根神经的不凡意义?因此他们不会感悟,不懂塑造它及运用它的价值,以为存在下去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的过了太久,屎尿早已干透,精力和体力已耗尽,感觉不到生理和心里上的扰动是很不错的状态。但并非无所知觉,还知道什么是可厌恨的,什么是可崇敬的:无衣蜷缩在地狱之门的里面,无声的伸出无助的手;玄音穿梭在黑洞与白洞之间,在元宇的梦里赫然卓然。
门再次被打开了,投进来一缕光,大概是正午的自由之光。
四个警察站在铁笼子前看了又看,像是要宰杀圈养的牲口。一个警察靠近来小心的打开了牢笼,解开元宇的手铐。即便如此,元宇还可以瞬间放倒他们,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为伸张正义而一时冤似乎不是一种罪,为洗脱冤屈而斥之暴力绝对是一种罪。
警官轻描淡写的说:“事情调查清楚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为了适应强光,元宇眯着眼,慢悠悠的走在苦水源警局的过道里。□□里干透结痂的屎一片一片的从裤角掉落出去,掉在光洁的地面上。有个警员掩鼻而问:“这什么玩仍?”
“我的屎,干了!”元宇有气无力的说,却字字清晰。
他们集体不说话了,然后催促:“快点走,还想再呆几天不成?”
“就这么完了?你们队长呢?”元宇问。
一个警员大喝:“不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队长是你说见就见的?”
元宇站着看一眼墙壁上张挂的警局人员结构组成个相框,被警员不乐意的推搡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