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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慰金(1 / 3)

第六十八章抚慰金

元宇在一家立着三间砖瓦房的农家大院见到了薛金堂的母亲,老人慈眉善目,一脸和气,行动很是利落。她在喂鹅,大鹅见了生人抻起脖子咯咯乱叫,在屎尿混合的泥泞土地上愤怒的晃荡,直挺着脖子要叨人。鹅在农家算是大牲畜了,元宇想起谁说过。院子里还有一些鸡鸭和两头猪,禽畜味道浓郁。元宇在大鹅的愤怒声中表明了来意,老太太让元宇进屋。

一起进屋时她再次问:“你是和金堂一起上班的?”元宇再次确认。

屋子里破乱暗淡,光线不明,乍一进来特别不适应。或许是阴天的缘故,加之没经过装饰,家具老旧,不加整理,才显得落败。看久了也就是当年普通农家的模样,甚至更稳固更大气,不值得改变。到处都是污渍,老太太的大搪瓷茶缸子还白净,她端起来喝了一口,缸子内壁的茶渍十分浓厚。她坐在木凳上,手里握着茶缸,似乎认定了让茶让座的没什么意义,来客来路不明。

她斜着身子问:“你们是一起工作的?看着不像。”

元宇不好站着回答,搭着炕沿坐下,说:“是,伯母!我们是同事。”

她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咳嗤一口浓痰,不客气地吐到了地上。“他老长时间没信了,这小子干啥都没长性,吃亏不长记性,最近也不寄钱。咋样了?你们不太熟悉吧?”

看情况,元宇是开门见山最好。说:“伯母!我和金堂都在中州的一家保安公司工作,他工作一直都非常出色,表现很好。有一次执行任务发生了意外,您儿子不幸-----牺牲了。”

“咋地了?人没了?”老太太再喝一口茶。“我说怎么好久不寄钱了。”她看一眼元宇,还是慈眉善目,一脸和气。

元宇准备接受斥责并安慰对方的情况没有发生,气氛还是温和的,想不到老人达到了一层元宇预想不了的境界。强调说:“我是说薛金堂在工作中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嗯!他死了!肯定又跟人打架了吧?这小子这辈子没让我省心过,该不会死了又给我惹麻烦了吧?”元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继续说:“是惹麻烦要打官司吗?我们家可啥都没有,没钱赔。”

元宇说:“不是,您儿子表现很好,工作认真,没惹任何麻烦。我这次来是受公司委托,带回他的遗物和存款,还有公司为他因公殉职发放的一点抚恤金。”

老太太大约没听懂,即便听懂了大概也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千里迢迢送钱来,超出了她的认知常理。说:“咋回事?不是没惹事吗?我儿子都没了还能有啥饥荒?我上岁数了可经不起折腾,你们别给我吓出个好歹赖来。”

元宇从包里拿出薛金堂的银行卡,还有十万现金放在她茶杯旁的桌子上。说:“这个卡是金堂这几年赞的钱,我给您带回来了,还有一些衣物,在我车上,我叫人给您送进来。这些钱是公司的一点心意,托我转交给您。薛金堂生前惦念您,他离去了---希望您能保重身体。”本来元宇还额外预备了一张银行卡,此刻却不想拿出来了。

老太太看见钱和银行卡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起身问:“这个是给我家的?”元宇重复为她确认了一边。她急忙说:“等等!我叫一下我家老儿子。”老人出去不一会,一个年轻男子进来了。一看便是血缘至亲,大鼻子,宽额头,表情慈睦,眯着眼看眼前的世界。

男子也没客套,直接问元宇和他哥哥具体是什么关系,哪里上班,怎样上班;他哥哥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得,死后怎么安葬。关于死因刨根问底,责任认定又开始扯东扯西。然后说:“一个大活人没了你们就给这么点?好意思么?够干啥的。还有,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公司是不是把他的遗产都带来了,动没动过他卡里的钱?”

元宇可以一下子撕破对方的嘴脸,碍于情面还是耐心说:“这是公司的决定,而且薛金堂没有结婚,父亲故去的早,这些抚恤金和他的遗产只是交给他的母亲处置。至于他的遗产是否如实归还,我只是按流程办事,不能妄加评论。若你们家属有疑议,可以去我们公司调查或者去有关部门申报。呐!这是我公司的地址。”元宇双手递送给了他一张名片。

男子看了一眼名片,接下了,说:“这么老远我扯啥啊,还不够路费的。死者为大,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哦!忘了,对不起,不是针对你个人-----谢谢你大老远给我哥哥处理-----我就是针对你们公司。”

元宇一分钟不想逗留,留下了薛金堂的衣物,起身告辞。

回到车上千叶月明见元宇脸色凝重,问:“怎么啦?不顺利吗?”

或许每个奋不顾身跟随元宇挣钱的人都是有苦衷的,他们的苦衷不尽相同却能想通。元宇不禁联想薛金堂曾经在这样一个家里的处境,回忆他生前有没有关于家里情况的表达。

“哦!没什么!很好!很顺利。”

“这家人的院子为什么不收拾一下,鸡鸭的身上好脏啊---”

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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