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他笑我像仓鼠囤食,我空不出嘴骂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他两眼示威。
接着两人又闲扯了一些有的没的,随后便各自回班睡觉。
下午又是埋在试卷堆里筋疲力尽,正为一道数列的新定义题伤神,耳边就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再多写几项就能发现规律了……”
我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惊,猛地抬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萧清袅,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啊,”张思渊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泪都差点疼得渗了出来,“你的头还真不是面团捏的,比钢筋都绰绰有余了……”
我哭笑不得地问他需不需要用冰水冷敷,他摇摇头,只从我这儿顺走了边柏远给的草莓棒棒糖。
“我吃糖就好。”
“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要做‘反卷斗士’吗?”我按照他的提示继续解着题目,又抽空问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他这话说得十分在理,我找不出话来反驳,便继续埋头做题。
纸落云烟半晌,再抬头,只见红霞满天。
张思渊去找边柏远讨论题目,我便一个人起身回家。
不对,我也有伴侣同行。
我和夕阳一路走,看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也知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散布烈烈朝晖。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鸿毳性轻,积也沉舟。
我坚定地相信自己所付出过的每一份努力都会换来收获,迎着光走,赶得上日落也见得了黎明。
晚上回家,发现聊天框被几百条信息轰炸。
路晨抱怨我们一个赛一个的“卷”,明明说好睡觉,结果却把“铺盖”带到了学校。
“当代高三生,就是要以书为枕,以卷为席……”张思渊驳得振振有词,不等逼问,立刻暴露了自己“小叛徒”的身份。
“卷王”边神自是没有发言权,还是慧慧又给补了一句:“方便风湿,属你最行。”
八卦押韵,慧慧最行。
“爱学习怎么了,他们仨爱学习,那是一辈子的事!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瞧瞧你们这些人,这才过了一下午就承受不住了,以后的一辈子就天天这么骂他们仨吗?”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楚俞老师的敌友身份。
吵吵闹闹半天,最后大家决定明天一起去学校自习。
“是床不好睡吗,是游戏不好打吗,是视频不好刷吗,为什么月假还要去学校自习?”
隔着网线,我都仿佛能够听见路晨的无力怒吼。
“你当然拥有在家休息的权利,但你所浪费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成为别人弯道超车的机会。”
边柏远如是总结,路晨也再没发言,只是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朋友圈。
“从今天起,我以后吃饭只吃带‘卷’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励志消灭全世界所有“卷货”的路老师最后还是提着八张试卷加入了“内卷”阵营。不过当事人狡辩,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别装了,你已经写完两套生物试卷了。”
总有一些人,嘴上叫嚷着睡眠和娱乐才是自己的白月光,身体倒是诚实地和“内卷”纠缠不清。
几人团在教室潜心做题,不时激烈地讨论几道线索扑朔迷离的数学题和取材角度刁钻的读后续写,头脑风暴两天过后,又是开学。
开学撞上了周一,一行人收拾收拾倦容便踱到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兜里还揣着口袋单词本,准备忙里偷闲地记上几个单词。
每月开头的升旗仪式讲话,少不了对上个月的工作总结。对于联考的成绩表彰也是每月工作总结的重中之重。
一个月前射出的一颗子弹也在此刻正中我的眉心。
“根据高三各班班主任推荐,将特别举荐以下学生参加由江汉市老师参加的学生成绩质量分析大会。他们分别是:边柏远,路晨,何曦之,蒋峻荣,肖贝,俞渝,吴清嘉,张思渊。”
我在无声的硝烟中寻找袭击的枪手,却只能看见对面玻璃里自己形容枯槁的愁容。
“abandon,a,b,a,n,d,o,n,abandon。”
每年的学生成绩质量分析大会,旨在因材施教,根据不同学生的特点个性化设计最后一段时间的学习方法,实现短时间内高考分数的最大化。
下午老杨作为班主任跟着去开学生成绩质量分析大会,留我们在教室里自习。
我在算一道立体几何。
思绪也随着笔触像蚊香盘一样蜿蜒扩散,触到某个隐忍的伤口,猛地收回来,疼痛不已。
深呼吸几次以后,我开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反思自己目前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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