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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2 / 4)

缘身在此山中。

此人正是河西定国将军兼西北琮炎军主帅赵伦祁的义子、安北侯霍明的儿子霍羲桀,当今河西第一军——琮炎军的副帅,还因军功被封为了西北霆骁将军。此人九岁参军,至今二十二岁,是大梁难得一见的谋略奇才,在战场上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让敌人闻风丧胆,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霸王举鼎之气。霍羲桀在整个西北可谓是独步天下,就连赵伦祁也要畏他三分。可此人却偏偏脾气古怪,仗着自己的才略还有赵伦祁的信任,待人倨傲冷漠,寡言罕语却也牙尖嘴利,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不近酒色,不爱官爵财宝,只偏爱和刀剑兵书作伴,身边只有一个营妓出身的侍妾伺候。

秦青生平最喜事情有三,一是疆场杀敌笑看刀光剑影,二是饮酒做歌不问人生几何,三是看霍羲桀动怒吃瘪自己乐在其中。前二者已然不稀奇,唯有后一件如同雨季里的晴天一样可遇不可求,霍羲桀的一张脸就像是万年不衰的画皮,好是好到了极点,那表情却又偏偏寡淡至极。秦青方才见霍羲桀眉宇之间隐隐有情绪的变化,觉得自己已然得了手,遂笑道:“好好好,霍将军不高兴,我这个小小校尉不提就是了,”他话锋一转,正色道“长安最近可是热闹得很啊,自打陛下另立了皇后以后,司徒启真真是没少吃瘪。”

霍羲桀将宝剑骤然插入剑鞘之中,剑光闪在他的脸上,却比剑光更加耀目辉煌:“长安寂静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该热闹起来了。”

秦青不解道:“你素来在长安有耳目,这我都知道,可此事我却着实想不通,你好好地在河西,为何对长安的局势如此在意?你义父赵伦祁与司徒启可是莫逆之交,万一被赵伦祁知道了,他再告诉司徒启,只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羲桀凝目在书卷,漫不经心道:“没人杀得了我,你还是多为自己操操心罢。”

做霍羲桀的兄弟,首先要习惯的就是他这寡淡得像白开水,又比月亮还清高的脾气,冷言冷语还有毒舌剑口更加是家常便饭,秦青早就习以为常,遂笑笑,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偷揶道:“我自去找我的乐子,你就在这里继续辜负良辰美景,做你的孤家寡人罢。”

霍羲桀却叫住了他,掂量着道:“赵令辅过些日子要娶亲了,你记得替我备份礼,我懒得操那个心。”

秦青如同被喂进去了一个生青的李子,连连道:“我的霍大将军,赵令辅可是你义父赵伦祁的亲生儿子,与你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半个兄弟,你怎么着也得亲自备份厚礼罢,这么份重任,我可受不起。”

霍羲桀没好气地剜他一眼,道:“我自有更加重要的事,你替我把礼备了就是。”

秦青一脸促狭的笑意:“上上次你说有事,结果就把破敌上万的游鱼阵捯饬了出来,上次你说你有事,结果霍正庭就被你扳倒了。这次你还有事……跟兄弟说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霍羲桀面不改色道:“秦青,你是有日子没和我比试剑法,好了伤疤忘了疼?”

秦青深知霍羲桀的牙尖嘴利,不和他争辩,只是又靠近了他絮絮道:“说起赵令辅娶亲的事,你可知道他娶的是谁?”

霍羲桀无奈,只有再次狠剜他一眼,来表达自己对此事的漠不关心。

秦青呵呵一笑道:“上次你到赵伦祁的府邸上去和他商讨游鱼阵的破敌之计,你的身边站了一个女子,还给你递了茶水的,可还记得么?就是她,好像是赵伦祁的侄女,和赵令辅是亲上加亲,那女子虽不说是天下第一美,可在河西也绝对找不出比她更标致的了,她可足足盯着你看了半个时辰呢,你这张脸都快被她盯出两个洞来了。”

霍羲桀定定想着,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一抬头,却看见秦青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只听秦青道:“就知道你小子的一双眼睛从来不往女人脸上看,东施西施在你眼里都是一个样,赵伦祁往你身边送过多少绝色佳人?可你就是一个都不要,只留苏絮含一个人近身伺候这么些年,你这么下去,多少绝色美人得被你辜负啊。”

霍羲桀抬眼:“你喜欢,下次他赏给我的就都给你好了。”

秦青连连摆手笑道:“罢罢罢,这都怪你好看得过于直观,人家美人儿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还是留给自己慢慢享用罢,别坏了人家美人对你一片痴心。”

霍羲桀淡淡抬抬眼,不置一词,只疲惫地捏捏自己的眼角,复又拿起手中的防御图,开始左一下右一下地勾勒起来,一时万物皆寂静,只听得见风吹过旌旗时,留下的簌簌之音。

卫昤安游荡在一片溟濛之中,时而是金陵,时而是长安,时而是山水,时而是黄沙,好像万水千山都在她的掌中悠游着。往事都化成了碎屑在眼前一一飘过,像雾障一样将昤安团团围住,她下意识地往外逃,却发现自己怎么逃也逃不过。鲜血、刀锋、汤药,还有她曾经目睹过的死亡都疾风似的朝她眼睛里钻,由浅入深地占据她的思维还有理智。

暝濛之中,她只感受到了冷与荒芜。

也正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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