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伤的。他像各种色彩弧度的线条凌乱集合起来的结果,跟严阵以待,看起来严整肃穆的梁仲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应当就是他们表演滑的编舞师了。吴萍提前转告了他们,并且在边边角角的时间敲定了选曲。
程愫弋不禁多看了两眼。表演滑会变成怎样一场演出,她似乎能绘制出大概的轮廓了。
等从更衣室出来,换上冰鞋滑近,还能听到吴萍苦口婆心地数落他冒失。对方只是打着哈哈,不在意地摸了两下后脑勺。
“行了啊,既然小辈在场,我就不说你了。”吴萍叉腰叹气,“……我怎么介绍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死样,没个正形。”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该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呗。”
吴萍还是给昔日的师弟留足面子,虽然他此言此行,形象已经在两个后辈面前抖得差不多了。她转向两人。
“已经磨了这么久的长节目,也比了这么久的赛了,你们还没有一套专门的表演滑。”她准准备借此调节严峻的气氛。自由滑进行得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走一步一个障碍。
吴萍希望能打个岔。“介绍一下,这是我跟你们梁教练的师弟,纪谨坤。你们世锦赛结束的表演滑就交给他了。”
对方扬了扬手掌。和颇不讲究的外表截然不同,他有一个相当正气凛然的名字。
“对!就我了。”随后纪谨坤爽朗道,“下午好啊两位!听说你们才搭档这么点时间,就碰到这么多事——哎哟!师姐我错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萍简直要揪着她的头发,像以前在体校时那样揍一顿。
纪谨坤挠了挠下巴,像是新长出的皮肤让他痒的难受。“所以我想,既然表演滑了,咱不如来点活泼的风格,也算提前庆祝你们从苦海解放。你们两个还年轻,这种风格的节目滑得少,还挺让人吃惊的。”
“不过,你们也选好了……”走近一点,纪谨坤不禁“嚯”了一声。“……你们两个,长得还真是拉风啊。”
吴萍糊了一下巴掌在他背上:“别没事在这里叭叭叭嘴贱。”
“哎哟!姑奶奶威力不减。”纪谨坤原本玩味地摸了摸下巴——主要是一部分结出来的痂发痒——结果按到了创口贴,疼得龇牙咧嘴,就只剩下淳朴的滑稽感。“我夸人呢。真好看。”
“要你说。”
至于程愫弋和江愉,他们无心加入,只是等待。这印证了纪谨坤对他们个性的猜想。不过,少女眼巴巴期待着、指望着什么的目光又毫无疑问彰显出,他们只是并非漠不关心、没有热情,只是相对内敛。
顺便说一句,备选列表里其实还有电影《低俗小说》的经典场景,也就是杀手文森特和情妇蜜娅面对面跳舞的片段。纪谨坤似乎准备和电影前面黑色幽默感十足的配乐串联,突出一种荒诞不经。
不过,夜晚的程愫弋躺在床上,失眠间认真考虑了自己戴着假发上场的场面。她和江愉的身高差似乎过大了,这样的桥段会显得不够平衡,虽然程愫弋从来都能够弥补这一点,但视觉上终究不太完美。
更何况,短暂的时间不足以履行经典。程愫弋保持慎重之心,最终作罢。
“接下来,你们该听我的了。”面前的纪谨坤道。
他的编舞确实妙趣横生,轻快有趣的同时又多了随性的自在感,并且兼顾青年人的热忱与青春,很有个性。他教授编舞的风格也很有特色。
纪谨坤相当偏爱热热闹闹的氛围:“我的帅哥美女们啊!这歌都到后半程了,你们能不能多加点热情?今天晚上跳完,明天早上就给你们把大金球拆了!那种朝不保夕感!”很明显,他染上了意大利人特有的“恶疾”,竖起食指做了个旋转的手势,并且双手就没停止过比划。
“我听你们吴教练说了,你们在每日的魔鬼训练里,一定被压抑得很难受吧?这是一个绝佳的发泄途径!把冰场跳烂!……”
吴萍不满的抗议声是断断续续传来的话外音。
不过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不太一样。比起一味倾倒编舞者的情感,演绎者的二次体悟与理解在穿梭的两道冰痕中成为了闪光点。他们放松地进入这套没有太多难度动作,着重趣味性与氛围营造的节目中,脚步轻盈,彼此交错的舞步很有默契。将肆意收敛,两人在音乐中轻松地玩乐。
“这样也不错。”纪谨坤点头肯定。
他很热心,休息时间眉飞色舞地对表演滑的考斯滕侃侃而谈。“可以来个沙滩风格,夏威夷嘛,那种感觉你们懂吧?”
程愫弋点头,偏过头看向江愉。
纪谨坤接着解说:“说到夏威夷,那肯定得花衬衫啊!足够夏日风情吧?再搞个花圈戴在脖子上,可喜庆了!”说还不够,他要比划。“而且,时尚的完成度不是靠脸嘛,就算给他们俩套个布袋子,那也肯定好看。”
吴萍显然不同意。“差不多得了啊,你自己没看过你那几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