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新规则颁布后的第一个赛季求生。
渡边尤其爱挑剔榎本萤的错处,甚至会相当蛮横而不讲道理地呵斥她,即便榎本道治怎么出言维护都不改其意,反而连带着一起指手画脚。
“哥哥,算了。”这一次是榎本萤制止想要为自己出头的兄长。想要中伤结束,就得保持沉默。况且,渡边带着他们基本出了新难度,他们本赛季准备上3T+3T,虽然这对榎本萤而言有些困难。她知道自己不够稳定。
“萤,我说过的,你和道治是要拿金牌的。奥运会比成那样已经够丢脸了吧?你们知道问题出在身上,我不想再重复了。”渡边经常如此说,正赛前现在依旧如此。“赶紧站起来。既然赛前不能做大量的训练,你们就要在仅有的时间将节目彻底刻入你们的脑袋中。”
榎本萤在男伴兼堂兄的榎本道治手中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体。“没关系。既然我做不到,那我只能加倍的努力。”
她对一旁的榎本道治笑了笑:“你虽然总是’笨蛋,笨蛋’地叫我,但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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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站紧靠中国杯,调整时间短暂,但他们都没有觉得累,很快就可以投入新的准备阶段中。冰场上,经过效率高且同步的压步后,江愉便立刻将程愫弋向远处抛去,做出一个抛跳3F。当程愫弋落冰滑出时,她甚至可以加速向后方滑去,在冰面上绘出一个完满的弧度。
稍作喘息的片刻,程愫弋注意到了俄罗斯的阿丽娜?马拉霍娃和谢尔盖?佩特罗夫。程愫弋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们,江愉则是根据格奥尔基的脸第一时间聚焦到现实的人身上。
程愫弋知道他们,因为她看过他们的比赛录像,不止一次。马拉霍娃十六岁,有一头秀丽的棕红色的头发,长相精致复古,早早从看不到前路的俄女单转项;佩特罗夫十八岁,面容有些秀气,眉目却十分坚定,带有冰雪国度的凛冽感。他们还很年轻,却已在完成度上跟前辈IB不相上下,虽然因为阅历和比赛经历的缘故缺少一些鲜明的表现力和厚重的底蕴,但他们的确拥有远超年龄的能力,格奥尔基的眼光不可能差。而且,比起IB,他们的难度只会更胜一筹。他们拥有3Lz+1Eu+3S的连跳储备,以及短节目中稳定输出单跳3Lo的能力。而且,他们的PCS分待遇很不错,只要没有大的失误,就能打到很不错的P分。
对此,吴萍脸色凝重。“……我从莫斯科回来后就有不太好的预感。”她道,“没想到这一天很快就到了。”新赛季规则细则一出,基本说明了一点:跳过或者缩短熬资历的周期。这有助于打高分,虽然打高分的对象值得商榷。兴许是因为有一部分人认为待遇逐步上升的过程太温吞保守了。
国籍之分早有呈现。吴萍只能庆幸程江二人拥有扎实的滑行和步伐基础,并且因为实绩在裁判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毕竟是“明星选手”了。
她看向冰面,程愫弋和江愉正合乐到自由滑中阿拉贡舞曲的部分。随着鲜明的响铃声,他们面对面颇有韵律地击掌三下,然后再进入下面的滑行。青年与少女在冰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少女倨傲又不耐地轻甩裙摆——好吧,他们现在穿的是训练服,因此程愫弋只是煞有介事地捻着不存在的裙翼。只见她转身小跑而去,然后被青年揽过腰。这后面紧接着是一个轻盈干脆的抛3F。
合乐接近尾声。音乐停止,程愫弋和江愉一前一后慢慢滑向冰场边上的教练组。
吴萍将水杯给程愫弋。“好了,这么多够了,好好休息调整状态才是比赛前最紧要的事情。”梁仲冰则将两人的外套分别给他们。“时间也不早了,不给你们临时抱佛脚,回去吃完饭休息。明天晚上可就要比短节目了。”
晚上,程愫弋和江愉吃完饭惯例总要出去消食散步。她这次可记清楚了,没再把什么落在酒店里,全副武装地出来。天气太冷,而程愫弋惦记围巾上的小鸟纹样,所以她一丝不苟地将之妥帖地翻好。
江愉很早就用上她送的保暖耳罩了。比起寒冷的冬天,他倒像是停留在杏色漫天,橡树低垂的秋日里。程愫弋便不可避免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在那里,中国的红衣少女将泛黄的扇状银杏叶轻轻覆在异国恋人明亮的眼睛上。令人颇为遗憾的是,那部电影以恋人身死作结,从故事到现实都以悲剧收场。但让程愫弋难以忘怀的,正是那温暖明亮的银杏色,那是残酷战争中盛放的温暖与真情。
“……程愫弋?在吗?”
程愫弋微垂的眼睫毛随着眼眸抬起略微颤了一下,便骤然看见江愉带笑的脸。他微微弯下腰,手在愣神的少女面前晃了晃,现在慢慢放下。“怎么一会儿不说话,你就不在这里了。”
“我只是在想——”
江愉声音轻快而温柔:“在想什么?”
“……我还是喜欢圆满的结局。”程愫弋有些没头没尾地回答,情绪莫名低落。江愉知道自己感性善良的搭档刚刚可能想到了一些并不美好的片段。“所以,我或许不该用匕首杀死你?”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