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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溜过去,抱在怀里:“哪个笨蛋不要了。”

宁峦山恍然,转头去将侯笙掩在长草里的篮子占为己有,两人互相威胁,又互不肯放手。不过对于侯笙来说,她的一生从来没有忍让这个词,因而臭着脸率先将手里的篮子砸翻,宁峦山一向以他人为镜,不甘示弱。

两人就像俩发脾气的小孩子,把东西摔得到处都是,连累荆白雀和侯龄之帮着重新捡,后者捡完脚边的还顺手帮了脸上阴晴不定的荆白雀一把。

他将那些杂乱的,翻卷的草叶依次整理,再微笑着递给身侧的美人,目光始终流连在那张素净的面纱上,没有一丝淫逸的放荡,干净得携着一丝欣赏,宛如琉璃。

而争锋相对的侯笙和宁峦山两人,摔完东西不过瘾,眨眼的功夫,已经就地相斗:

“春兰。”

“夏槿。”

“秋葵。”

“冬红。”

“蝴蝶草。”

“老虎须。”

……

两边的花草都将耗尽,杀得不可开交的宁峦山和侯笙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各自身边的后援,盼着他们手里还有底牌。

荆白雀悄悄摊开手掌,掌心里头还剩下一颗红色的种子,她记得自己并没有采过这种植物,眼前忽然回闪过些许片段,而后转头先望向了侯龄之。

难道是刚才捡草的时候……

“我没有了。”她轻声道。

宁峦山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侯笙立刻拍腿大喊:“大哥,快,只要再拿出一根,咱们就赢了!”

谁知道侯龄之也两手一摊,道:“我也没有了。”

侯笙落了阵仗,内心感到十分扫兴,一脚将手边的篮子踹出去老远,恨不得踹的是姓丁的脑袋。

但她很快笑不出来,抱着脚趾,像只滑稽的单脚鸭。

笑声从背后传来,侯笙回头,怒道:“你干了什么?”

宁峦山如实说:“刚才顺手往篮子里添了点石头,准备带回去给我窗前新植的那盆小兰花夯夯土。”

她侯家阖府上下就找不出一块破石头,还得从山里捡?侯笙急火攻心,这人分明鬼话连篇,再想想自己和大哥强强联合,竟然没赢过他夫妻俩,更是委屈:“我明明记得大哥还有最后一片叶子的……”

“会不会他俩互相藏了……”侯二心疼妹妹,安慰道。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客人输了尴尬,侯笙输了闹脾气,平局反倒是一种合适的手段。

“那也是平局。”宁峦山支过脑袋,哼哼着。

侯笙仍不服气,回去的时候,一个劲喊累,甩手不收拾,先上了马车不说,一想到居然不输不赢,自己又要在府中和阴魂不散的“丁酉春”共处,便忍不住使坏。

那小心思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她一扭头,盯上了那两匹低头吃草的马,宁峦山摸透她的脾性,自然防着她,和侯明之前后脚赶过去。

荆白雀一向不紧不慢,只是没想到侯龄之也故意落在后头,她怔了怔神,快步走过去,将相思子还给他:“应该是刚才拿错了。”

“那我岂不是要把这断肠花也还给你?”侯龄之侧身挡住她的去路。

荆白雀未置可否。

侯龄之看了一眼手里那抹红,忽然低头,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你还我相思,还要我断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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