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逼着她撑下去的唯一寄托。
有些事情,无人能懂,于是无边无际的孤独,从只有自己一个人打拼,变成了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心中郁结。
“留不住的就是留不住。”雪重子低沉吐了这句话,然后取了长刀,挑开窗户,飞身出去,对着宫远徵一刀劈下。
宫远徵闻声戒备,长刀抵下攻击,他的拂雪三式似乎是渐入佳境,可以和雪重子打得有来有回。
叮叮咣咣的刀刃相接的声音响彻雪宫,地上厚厚的积雪被反复踩踏,雪重子内力受损,但刀法流畅,几次让宫远徵反应不及。
“拂雪三式,讲究的是灵活身法,与人交战要做到快准狠,如果一心只想攻击,就会弱化自己的防御,所以用刀不仅要用劲儿,还要用脑。”雪重子从容应对宫远徵的攻击,继续指点:“收放自如,冷兵器用好的第一要义,刀劈出,能收则意味着还能放,若收不回来,则意味着放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再放,所谓余地,是练好拂雪三式的关键所在。”
雪重子脚尖点过水面,如飞燕拂水,鞋不留渍:“拂雪三式需要轻功做基础,身轻如燕,才能刀法自如。”
宫远徵身形一顿,紧跟而上,过招无数,似乎懂得了雪重子的指点,二人身影来来回回,几乎遍布雪宫各处,最后雪重子扶着树枝停在半空,宫远徵刀已跟来,雪重子还未来得及躲,银光一闪,刀刃直冲着脖领而去。
不躲了,雪重子停下来,没有任何反应,而宫远徵的刀也恰好在距离雪重子脖领皮肤一寸处停了下来。
收放……自如。
雪重子唇角微扬,似乎很是满意,手一松,飞了下去。
而宫远徵也心照不宣,刀势继续,拦腰砍断了这棵树。
能收则证明还能放,原是如此。
二人先后落地,雪重子刀收身后:“远徵,在我这儿,你过关了,可以去闯下一关了,我为你重新绘制了拂雪三式秘籍,一并带回去吧,以后的刀法成就,就看你自己了。”
这是雪重子第一次叫宫远徵“远徵”,在他心里,算是彻底认可他了。
宫远徵接过秘籍,也是第一次低下了头,向雪重子行了拜师之礼。
雪重子经历过很多试炼者,学过刀法后向他行拜师礼的,宫远徵是唯一一个。
第二关,月宫试炼。
宫远徵和月长老,也算是“结过仇”,宫远徵对和无锋有关联的人一向是无差别仇视,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偷听了月长老和云为衫的谈话,指认月长老勾结无锋细作呢,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落在了月长老的手里。
“这里有一颗毒药,你可以选择自己吃下去,也可以挑选别人为你吃下去,反正你的试炼题目就是,配出解药。”月长老手一摊开,手心里是一颗褐红色的药丸。
又是毒药,是蚀心之月?也就是半月之蝇?这题目的答案宫远徵早就知道了,那这试炼还有什么意思呢?
让别人为他试药,怎么可能,他没有绿玉侍卫,也没有一同试炼的人,无人能为他试药。
“我自己吃。”宫远徵刚要抬手去拿毒药,却听身后传来颇为熟悉的声音。
“我来试。”
是夜无寐。
宫远徵的瞳孔骤然放大,声音顿时严肃了不少:“你怎么在这儿?!这可是宫门后山!外人不得入内!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这里,可比你早多了。”现在宫远徵的连连质问根本没有办法威慑到夜无寐,只见夜无寐没怎么搭理宫远徵,而是迅速从月长老手里拿过毒药,一口吞了下去。
“你!谁让你吃的!”宫远徵想问的问题太多了,这会儿却没办法一一问出来,一把捏住夜无寐的脸,用力让她的嘴张开:“吐出来!我不用别人为我试药!”
“我已经吞下去了。”夜无寐扒开宫远徵糊在自己脸上的手:“月长老,我虽然不是徵公子的绿玉侍卫,但可以做徵公子的药人吧。”
“自然是可以,夜姑娘。”月长老道。
宫远徵狐疑地看着月长老和夜无寐,总觉得他们两个原本就相识:“月长老……夜姑娘是你带进来给我做药人的?执刃同意了?后山……不是宫门的人,能随意进入?”
“徵公子,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解夜姑娘身上的毒,而并非查问她如何能进后山。”月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