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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之门,仁义存【上】(2 / 3)

快走!”

夏沅知道哥哥气她不劳而获,担心哥哥真把她扔在郢都自己回家,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夏无咎身后一路小跑,出了客舍。

曙色渐明,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别扭地走在郢都的街道上。卖蜂蜜江米团子和粔籹饼的小摊已经开始熬油。粉蒸藕,芦叶糍粑,荷叶粽子,圆滚滚地挤在蒸笼里,白雾里的香味兜头兜脸地向夏沅袭来。

夏沅慢吞吞地四处张望,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却没心情吃东西。如今天已亮了,她隐隐希望在集市上碰见望舒,或者是荀夫子,好向他们道别。

“别磨蹭,快点!”夏无咎本想问妹妹是否肚饿,无奈囊中羞涩,只能直直地大步向城门走,不住地催促妹妹:“我们得在日落前赶去渡口,艄公那里有吃的东西。”

夏沅心里挣扎一番,快步跑到哥哥身侧,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哥哥,我想去……去向望公子和荀卿告别。”

“稷下学宫的祭酒,和你有什么关系?从哪里学会的撒谎?”夏无咎权当妹妹鬼扯,不耐烦地问道。

“我经望公子引荐,听了荀卿几个月的讲学。 ”夏沅慌乱地解释道:“哥哥在城门口稍等我,我自己……”

“小妹妹,让一让!”街道熙熙攘攘,夏沅等待答复的间隙,身后便传来驴车的铃铛声。

她连忙闪到路边,只见一脸上有淤青的怀孕妇人坐在驴车上,边走边剥莲蓬,将莲子扔到豁牙的嘴里。一人一驴,一车清香的菱角,于晨光中招摇过市。

那妇人远远看见夏无咎,定睛确认后,欣喜地大叫:“恩公,早啊!”

“怎么不多歇一阵?”夏无咎的楚语讲得调子很怪,却仍旧热情地应道:“别这么说,你才是夏某的恩人。若不是恩人照拂,从罗城北上那一场病,夏某恐怕难捱过去啊。”

“穷苦人哪里躺得住!”妇人将驴车挽在一旁的栓马柱上,跳下来和他们攀谈:“若不是恩公将我从监狱里救出来,又给我治病,买驴车,如今我早就在野狗肚子里啦。”

她热情地从包袱里掏了两个煮熟的热菱角,递给夏沅,夏沅瞄了一眼哥哥,不确定哥哥是否同意。

“小妹妹,那晚我以为你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所以对你口气不好,别介意——拿着嘛。”妇人硬是将菱角塞到夏沅手里:“也多谢你后来送我稻米——我用不着,又送给邻人了。”

“姐姐原来是——”夏沅吃了一惊,这才从她的声音分辨出,这妇人便是那晚在司败狱和众人对呛,神情疯癫的女子。她连忙解释:“稻米不是我送的,是望氏的公子……”

“不管他,反正吃到穷人肚子里了!”妇人大笑着摆手,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流连,转瞬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俩怎么哭丧着脸,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夏无咎面子上挂不住,白了一眼夏沅:“她性情别扭,不说也罢,别惹她又哭。”

见夏沅缩在他身后不动,夏无咎硬是把妹妹拽出来:“拿贵族的东西倒是顺手。姐姐给你的菱角,你就嫌弃了?”

夏沅最烦哥哥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无地自容地接过来,眼睛不敢看妇人。

“兄妹哪有隔夜仇?恩公没别的事,不如先去我家等上一个时辰,我好歹买些鱼,招待你们。”妇人盛情邀请他们,伸手摸了摸夏沅的脑袋:“哥哥养大你不容易,他的气话别往心里去。”

夏沅心情这才好了些。

“不劳恩人费心。我们兄妹要先和其他相识道个别,就得去渡口赶船了。”夏无咎笑着婉拒。心想,若是夏沅的母亲还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

他定了定神,向妇人作揖道:“山长水远,恩人珍重。”

妇人也只能作罢,张开怀抱,与兄妹二人分别相拥:“一路平安。”

她熟练地解开驴车,一屁股坐上,沿着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向人声鼎沸的郢都深处摇晃而去。

“哥哥,谢谢你。”夏沅感激地看向哥哥。

夏无咎却不理妹妹,恢复了不耐烦的语气:“快走,去晚了见不着,可别哭。”

贵族聚群而居的闾巷尚未醒来,各家门口只有熏香升腾,屋顶上炊烟袅袅。负责采买的仆人们穿着褐衣,贴墙疾行,安静地穿梭于小门之间。偶有马嘶犬吠,亦不甚嘹亮。

不少等候贵族接见的士人立于朱漆门侧,捧着拜谒的木牍,等待仆人一一通传。

兄妹俩走巷头走到巷尾,转过一条更小的巷子,那座熟悉的宅邸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少了熟悉的乐声。

“哪来的闲人?滚。”守门的仆人睡得正香,被他们叫醒后,上下打量一番。看二人灰头土脸,衣着破旧,压根懒得搭理。

夏无咎扭头看向妹妹,讥讽道:“还以为妹妹有多大的面子呢。”

夏沅只好不听哥哥的冷嘲热讽,上前对那仆人说:“你家公子单名一个舒,表字复关,是不是?”

仆人终于站直了身体,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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