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他才是这个家主人的错觉。
这个人鸠占鹊巢、指挥人怎么这么熟练啊。
不太想让他进自己的房间,毕竟卧室是最私密的地方。只是在客厅听他说一句话她都煎熬得想升天,更不要说他进她卧室后会怎么尴尬。
可今天她走之前才答应过瑶瑶,可以和自己一起睡,想起小家伙期待得眼睛都亮晶晶的小模样,她又有些不忍心。
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引狼入室这个词就这么直愣愣地在她脑子里冒出来。
“睡床的哪边?”徐京禾目不斜视地跟着郑书墨走进房间。
他倒是很有风度地没乱看。
等郑书墨掀开被角便倾身把瑶瑶轻之又轻地沾床放上去,慢慢抽出手,把被角搭在小家伙身上。
再然后,他便直起身,视线放在郑书墨身上。
他甚至气定神闲地挽了挽袖口。
“这小孩,”他斜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瑶瑶,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
他这话让郑书墨本能觉得危险。
他甚至心机地把小春支走。
郑书墨不发一言,转身就往门外走。她走路惯常不扭捏,速度中上,此刻穿了居家舒适的鞋子,更是走得快速。
可即便这样,也被身后男人三两步堵上。
他一把拽过郑书墨,很注意肢体距离地只是桎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胸膛乃至腰腿都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动作却是一贯的强势。
只要被他的手钳住就怎么都挣不开。
而郑书墨也没挣扎。成年人的谈判一般都靠语言,肢体上的逞能除了让对方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小可怜,完全不会有别的用处。
到这一刻,所有事情都朝着她担心的那个场景发展。可真正发生了之后,她反而什么都不慌了。
她抬眼,目光清澈且带有对垒色彩地、直接而大胆地与他对视。
两人都沉默、不发一言。
可又好像把所有该沟通的事情已经交流过一遍。
最终是徐京禾先放手。
压着声音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在寂静的卧室显得清楚无比。像是主动低头,认命地选择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真不给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