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了你的表情。
“他?那个把我送到恐怖分子手里的人让你们再把我救出来?”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普莱斯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疑:“你说什么?”
“伯恩斯议员,就是害我被绑架的人。”你近乎咬牙切齿了。
“但是,我们看到的监控录像和他所说的是相符合的,”他表现得有些困惑,“他说你跟他吵了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然后被想用你威胁他的GO绑架了。”
“监控录像?”你愣住了,但自我怀疑没有持续多久,“我认为是他伪造的。”
“但是……那份录像是经过检测的,它不可能被剪辑过……”普莱斯思忖片刻,然后向你再三确认,你知道这对他来说应该很离奇,所以你又完整地跟他重述了一遍那天格雷对你说的话和做的事。
听完后,普莱斯再度陷入了沉思。
“你有证据吗?足以证明他陷害你的证据。”
你迷茫了:“不,我没有。”
“那么这件事只能等我们回去后再说了。”他观察着你的情绪,尽力用安抚的态度跟你说话。
没有证据支撑你的论点,他不能妄下判断。这是合理的。
“……好吧。只是请你们小心。”你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格雷似乎很讨厌你们。”
“我能感觉到一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普莱斯又思考了几秒,“我会催促一下总部尽快来人接应。”对他而言,这原本不过是一件从不入流的恐怖分子手里营救官员子女的普通差事,现在却似乎牵扯了更多别的。纵然他认为经历了太多大大小小的危机的141已经是足够锋利的一把刀,但他还是保持谨慎。
“我有一些问题。虽然那会让你回忆起不好的记忆,但我必须问。”他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着你,“在你被囚禁的期间,你有听说过GO有什么与科研人员的合作吗?”
那个不入流的草根恐怖组织有科研人员的支持?你很怀疑,但是既然普莱斯这么说,那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你摇了摇头:“不,他们没有在我面前谈到过科技相关的事情。”你顿了顿:“不过他们先前给我注射过药剂,注射了两次,每次都持续了很长时间。”
普莱斯的眼睛犀利了起来,他担忧地看着你:“你有感到不适吗?”
“不,我没感觉有什么。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普莱斯摸了摸他的帽子,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许多:“等我们回去,你会立刻接受到医疗治疗和检查。”
你看着普莱斯走进运输车中进行联络。不安在你的肚子里横冲直撞。你想到了格雷。格雷的所作所为不仅是为了针对你,他明显也想将141拖下水,否则无法解释他的行为。可现在你们都已经逃离GO的据点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从外再次干预?可是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你想,他光是拜托普莱斯来救你就已经要花不少力气了。
夜里的风很冷。你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那件破烂不堪的酒红色的礼服长裙根本起不到一点保暖的作用。它被制造出来的初衷完全匹配不上你目前的需求。先前你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因此尚且能忍受。放松下来后,你感到一阵近乎麻木的冰冷。
“冷?”
突然传来的极近的问话吓了你一跳,而在认出声音的主人后,你转过身,近乎在心底微笑了。
“冷。”你给出一个诚实的回答。
幽灵靠在车上,注视着你。你能够确信,在他出声之前,就已经像这样安静地盯着你很久了。他很可能还听到了你和普莱斯的对话,不过现在他没有提那件事,只是问你冷不冷。
“过来。”他说。
你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这时你才注意到,你们停在了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几座新建的帐篷立在不远处,幽灵正往那个方向走去。走近点后,你看到了盖兹、肥皂和几个不认识的士兵。其中有一个——你认出那是先前跟普莱斯一起在前锋接应你们的男人——看向了你,他看起来不像是美国人或是英国人。
“亚历汉德罗, 来自墨西哥特种部队。”他的自我介绍很简洁。你确信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投来的目光就仿佛他认识你一样,“我在电视上听过你姐姐的歌。”
你宁愿他不知道你。
他是无辜的,只是众多的受骗者之一。因此你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表示友好地朝他点点头。
一包衣物被递到了你的眼前,一只骷髅手套的手指拖着它,幽灵看着你,示意你接过。亚历汉德罗跟你交谈时,他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了这个。
你拆开外面的包装,发现这一整套衣服是符合你的尺码的,甚至……这可能就是从你的衣柜里拿取的。“你为什么会……?”
幽灵低着头,拉上拉链:“你的父亲让我们带上的。”
“他……?”你结结巴巴地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