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叫送来的?”
内外有别,赵七传话或递物都只到小院门口,接药的是碧蕊,心中意外,便多问了一句。
“王爷不发话,我也不敢来送啊。”赵七不知碧蕊奇怪什么,留下药走了。
自王妃娘娘嫁进来,王爷笑脸都少见,更莫说恩赏一类,如今王妃娘娘犯错被禁足,王爷反倒上了心,开始送些小物件过来,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碧蕊无法确定,跟着王妃娘娘,到底还有没有前程。
王妃性情好,体恤下人,这一点上胜过段家许多姑娘,也是他们做奴婢的福气,可惜在这高门之中,光凭性情良善是无法立足的,主子不能荣华,奴婢便更低人一等。
比起善良的主子,碧蕊更想跟着荣华的主子。
她一度以为王妃娘娘此生无望大富大贵了,可这几日看下来,她又有些怀疑自己想错了。
碧蕊揣着心思进屋,递上药,面上很是为王妃高兴,“王妃娘娘,咱们王爷还是会疼人的。”
段简璧并不知自己背上硌的青紫了,奇怪晋王送药做什么,却没有多问,叫碧蕊放在一旁,继续手中的活计。
她要在姨母生辰前赶出一身衣裳,还要绣出一幅画,时间很紧。
碧蕊亲近地说:“婢子帮您上药吧?”
段简璧摇头,“我没受伤。”
碧蕊是不信这话的,没受伤,王爷为何无端端送药来?
“婢子帮您看看,或许您自己没察觉呢?”
段简璧待这些丫鬟虽温和,却并不亲近,从未叫她们伺候过沐浴,做不来在她们面前袒衣裸裎的事,仍旧摇头:“不用看,没受伤。”
碧蕊殷勤无果,面上无光,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前几日王妃答应送她们回段家的事没了后话,语气小心地试探说:“今日菊芳与婢子闲话,说想她老母了,托我问问您,之前的事,可得了王爷允准?”
段简璧手下顿住,晋王若允了,她早放她们走了,正是没允,她只能另想办法,办法虽有,只很牵强,但这些丫鬟若着急,她也会去晋王面前试试。
“王爷没松口,但你们要是着急,我想了一个法子,我将你们带回侯府,回来时,你们不必跟着折返,王爷这里,我只说你们在代我尽孝,怎样?”
段简璧生父和继母都在段家,旁人并不知他们关系疏远,这个借口虽然勉强却并非完全说不过去。待这些丫鬟留在段家,具体作何,就随他们了。
碧蕊却关心的是,王爷为何没允?
晋王若不松口,他们就算回到段家,名义上还是段简璧的丫鬟,再想求段瑛娥另作安排,终究不好办。
如此回去,有什么意义呢?
“王妃娘娘,婢子们不懂事,叫您作难了。”碧蕊自责,又面露感念:“婢子不回去了,王妃娘娘不要为难了,婢子去劝劝菊芳他们。”
段简璧瞧着碧蕊似是真心,又说:“菊芳他们真想回去,不必勉强,我会替她们安排。”
碧蕊说着会好言相劝,不叫王妃作难,便出门去找菊芳几人。
“你们也知道,王妃娘娘不得王爷欢心”,碧蕊面露失望,“没能求得王爷允准咱们回侯府。”
其他三人一听,都怅惋抱怨:“真是命苦,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窝囊主子!”
“我向王妃娘娘提了个法子。”碧蕊将方才王妃所想办法说了一遍,谎称:“我求了王妃娘娘许久,才求得她答允。”
菊芳几人忙感恩戴德,言碧蕊姐姐辛苦。
碧蕊叹口气,唉声道:“但王妃娘娘有所顾虑,不能叫咱们都回去,至少得留下一人伺候,不然太难看,没法跟王爷交待。”
菊芳几人立即噤声,都垂下头去,谁也不想留下。
碧蕊早知她们会这样反应,故意沉默许久,作出一副决定艰难却大无畏的样子,说:“算了,你们平日总唤我一句姐姐,总不能叫你们留在这里受苦,我便留下吧。”
菊芳几人自又是一番感念。
碧蕊道:“你们享福去吧,只盼你们日后富贵了,别忘了我,他日我若有难,求到你们跟前,还望你们念着今日情义,相助一二。”
碧蕊将事情说的如此机会难得,又做出舍身取义神色,菊芳几人自深信不疑,表了姐妹衷心,央她继续去跟王妃交涉,早日送她们回侯府。
碧蕊却故意又等了一日才跟段简璧说这事,一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慨叹模样,“王妃娘娘,婢子没用,没能劝下菊芳她们,她们铁了心要走。”
段简璧对这些结果无所谓,哦了一声,言寻个机会同王爷说回家省亲的事。
她现在没有自主权,连见晋王,都得等他想办事的时候,求人,更得等他舒坦了。
“王妃娘娘,您,您别太难过,您还有婢子,婢子是真心想留下的。”
碧蕊心知王妃与她主仆之间没有自小的情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