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梵音吸了一口气,展开了地图,道:“大人请看,这是吉州西部四城的地图。为了隐蔽,地图的绘制完全按照我的规则来,其他人,恐怕是看不懂的。”
“因此,诸位大人在商议战术之事,我希望能在一旁为诸位答疑解惑。”
赵何成笑了笑,道:“军机要事,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走漏了消息,那可有全军覆没的风险,王老板叫我如何相信你?”
王梵音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指起誓:“我王梵音,发誓效忠于何成将军,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赵何成却歪了歪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假如让王老板在杜家和我之间进行选择,不知会选哪一个?”
王梵音道:“属下只是想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况且,属下姓王,杜家与我有何关系?”
赵何成哈哈大笑起来,道:“王老板,不必担心。我也是朝廷的人,日后降伏了伪朝,咱们与杜家同朝为官,大家都是同僚嘛。”
送走了王梵音,赵何成看着她风一吹就倒的背影,垂下眼睫。
当天傍晚,赵何成召集了一场会议。王梵音首次出现在了回忆之中,罗星看了看她,问道:“这是……”
赵何成道:“这是新任军司,归属你管辖,以后你军中大小事务,都可以与王军司商议。”
“我?”罗星瞪大了眼睛。王梵音默默走到了她身边。
赵何成直接展开了王梵音送来的地图,订在墙上。
“这幅地图是王军司献上的,上面有阳城附近道路的详细情况,比我们之前用的地图要更加符合当下的情况,以后我们行军,都以王军司的地图为准。”
赵何成指着地图道:“金台已经发现了李树送信的信使,想必李胜很快就要知道李树会给他排援军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绕后将李树的军马拿下,并伪装成李树的军队。”
她转头对王梵音说:“王军司,你来说一下具体哪条路线更加短小隐蔽。”
王梵音点了点头,开始详细地解释地图上的标示。
深夜,赵何成这边依旧派人叫骂,为了不落入下风,阳城的巡夜的士兵全部被吸引到城门这边,轮流对阵。
漆黑的夜色之下,谁也没有注意,赵何成这边的张泱领着一队人马,乘着安静无声的小舟,从江水上顺流而下,绕到了阳城的后方。
在阳城与怀城之间,有一座不高的小山,有连绵的几个山头,幸而山上的树比较多,可以暂时用来藏身。
阳城和怀城之间的马路,距离小山有十几里地。张泱派人在马路上提前挖好坑,设置了绊马索。
众人在山上趴着。大热的天,一动不动地趴在树荫底下,远远看着怀城的方向。终于,远方烟尘溅起,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朝着阳城奔驰而来。
“上。”张泱挥了挥手。一队人马飞快地跑到早已设下的绊马索旁边,只听马匹发出咴咴的声音,纤细的马腿被绳索绊住,纷纷栽倒在地。没有任何防备的骑兵顿时摔断了脖子。
后面的骑兵察觉不对,赶忙将马匹勒住,还是踩死了好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
趁着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泱让人赶紧搭弓射箭。她的士兵衣服上都垂着一根布条,跑起来扬的灰尘到处都是,远远看去仿佛有几万兵马奔驰而来。
怀城的士兵被箭雨吓破了胆,又看到敌人遮天蔽日而来,顿时不顾主将的命令,丢盔弃甲,拼命的朝来的方向逃窜。
主将撕心裂肺地大喊:“回来!擅自逃跑者,凌迟!全家处死!”
有些士兵脚下一慢,却又听敌人高声喊道:“阳城已破,李胜已死,你们还不赶快投降!”
士兵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四下溃散。张泱瞅准他们的主将,将他一箭射落在地。
何成军大胜而归。
张泱叫人拦住了逃跑的士兵,让他们脱下衣服滚蛋。士兵本以为身为俘虏必死无疑,没想到张颖竟然轻轻放过他们,顿时大喜,磕了磕头飞奔而去,生怕张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