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朝道:“将军,莫要听信了谗言。”
牛动拍了拍桌子:“还不快上!”
只见一名士兵从怀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朝黄云朝脸上扬了过去。黄云朝躲闪不及,吸了一口立刻闭气。可是迷药效果强悍,他眼睛一花,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昏迷了。
牛动命人将他捆在床上,营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对外只说黄云朝受了风寒,牛动将他留在主帐医治,别的绝口不提。
……
“今日云朝公子怎么没有一起出来?”
早操时分,只见高台上只有牛动,面容严肃,在监视他们排练阵形。以往站在他身后的黄云朝,今天却没有出来。
“听说是昨晚感染了风寒,将军让他卧床休息。”
“还想今日当面谢谢云朝公子呢!”有人非常失望。
不过两三天之后,大家又有些按耐不住了。哪怕是感染了风寒,也该好一些了吧?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很冷,哪有人一天天闷在昏暗不透气的帐篷里的?
出来活动活动,说不定好的更快。
更奇怪的是,牛动将军的主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哪怕是黄云朝的手下,没有牛动的同意,也不能擅自入内。
大家瞬间联想到兔子肚中的金书。莫非……黄西和大王真的有了龃龉,牛动才会把黄云朝扣了下来,实为囚禁。
那、那该怎么办?众人心中惶然。要是大王出了事,他们该何去何从?
牛动也非常着急,幸而他得到了苍州的回信,说已经拍了援军,正在路上。等援兵一到,他将何成军击退,一切都好说。
可惜赵何成没有给他机会。
这一天晚上,飘渺的歌声再次响起。惴惴不安的士兵们抹着眼泪,担忧着自己的命运。这一次,他们还有机会回到家中,陪伴母父妻儿吗?
“敌袭!敌袭!”突然间,河岸边巡逻的士兵高声喊了起来。他们一边喊,一边敲打提着的铜锣,吵闹的声音瞬间传遍了军营。将士们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厚重的铠甲,拿上武器,冲了出去。
河面上,无数小舟正在飞速地朝东岸驶来。
乐易和张泱站在后方大船的船头,遥遥望向对岸,见对面无数士兵倾巢而粗,将手一挥:“放箭!”
无数箭矢如同大雨,顷刻落到对面的河岸之上,前方的士兵没有准备,顿时到了一片。
牛动也跑出了营帐,见状直接奔上瞭望的木塔,大声喊道:“左右校尉!列阵!前锋军,举起盾牌,缓步前行!”
乐易的军队仍在河上,箭矢的射程有限,她暂时不可能射到军营之中。
“都给我整装完毕再出发!”牛动怒吼。
一列列士兵举起了厚重的盾牌,箭矢力竭,根本不可能破盾。他们顶着剑雨,来到河岸边。
“放箭!”
反叛军来到了有效射程内,也朝着河上的船开始放箭。反叛军校尉看的清楚,河上前方的小船速度快,但没有射箭的人,想必是急着上岸。后面的大船沉重,几乎所有的射手都在大船上。
他们反叛军装备不够精良,只能朝着前方的小船射,尽量阻止对方上岸。
牛动看了半天,下令道:“放火箭!”
“将军,咱们的油不多啊!”
牛动道:“你没看见吗!那小船上全是稻草,射上去的木箭一点用都没有!我看他们是想玩草船借箭那套把戏!哼,给我烧!”
属下得令,立刻去准备了火油箭。火油箭沉重,射程更短,所以他们暂时停止了进攻,就等小船开的更近。
乐易眯了眯眼,示意张泱变换船阵。
张泱将一只哨笛放在嘴边,吹了两短两长的指令。
最前方的小船立刻掉头,让第二列阵的船只上前。此时正值夜深,河面上起了薄薄的白雾。
张泱也让人停止放箭,将几台庞然大物抬了上来。
这是投石机,最多可以将石头抛到三百步之外。不过,现在里面装的不是重石,而是带着火石的絮团。
乐易极目远眺,能够看到反叛军在一桶一桶搬运什么东西。
她当机立断,道:“点燃,投石!”
士兵们应声,麻利地将絮团点燃,朝着对岸抛射。
絮团一落地,立刻轻飘飘地散开,被点燃的絮会四处乱飞,抓也抓不住。
一些飞絮落在反叛军的油桶里,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站在一旁的弓箭手引火上身,惨叫起来。
“快进水里!”反叛军校尉着急大喊。无数士兵纷纷跳进水里,试图将身上的火淹灭。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燃起来的油和飞絮全都漂浮在水面上,非但没有被淹没,反而在宽阔的江面上越烧越旺,练成一道道火墙。
水面瞬间翻腾,河里的士兵痛苦地大叫,不会儿就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