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所以眼下具体情况如何?“
秦翻道:”我们让出了河前滩,不过黄西也不是傻子,他根本就不愿意向前进攻。否则到时候死的是他的人,平白无故让伪朝拿了所有的好处,哪有这种好事?“
所以现在秦翻和黄西心照不宣,僵持在河前滩,分别朝自己身后的”正主“卖惨。
赵何成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和黄西僵着。等朝廷那边的粮草运到了,咱们的将士们才有力气进攻,不是吗?”
秦翻道:“大人说的对。”
赵何成和黄西非常默契,安安稳稳地在河两边驻扎了起来。冬天水位下降,草木凋零,平坦的田地一眼望不到头。两方人马隔着河,甚至能把对方的长相看的一清二楚。大家隔着河操练,就好像是关系还不错的邻居。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昌王的信件传到了赵何成手里。
赵何成和王梵音等人坐在一起,抖了抖书信,笑道:“这不,催我们赶紧动手的人来了。”
秦翻道:“粮草可还没来呢。”
赵何成蘸了浓墨,慢悠悠地写着回信。“知道。你看,这就是上司是亲爹的好处,我就是站在这儿不动,他总不能把我军令处置了。”
“不过呢,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吹了吹未干的笔墨,道,“你们可知为何黄西不归顺我们,反而归顺了伪朝?”
众人都摇了摇头。赵何成道:“黄西跟着牛光,杀了不少朝廷中人。其中就有皇帝幼年时期的伴读,还有宰相的族兄。而且反叛军手段残忍,将这些人虐杀而死。你说,要是黄西日后真去了京城,能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嘛,劝降这种不费劲儿的事,她最爱做了。她将信递给手下,道:“把信传给黄西,就说我何成跟宰相可不是一路,我保证能让他后半辈子高枕无忧。否则,他和他弟弟黄北就是一个下场。”
这几日天气冷得很,营帐中没日没夜地烧着炭火,才能维持着温度。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赵何成下了大力气训练万城、怀城和阳城的士卒。她们离家近。轮休时甚至还能回家看看,哪怕是过年,也不至于军心浮动。
只是冬日消耗粮草比较多,都不用昌王催她,她自己先写了几封信,哭哭啼啼要粮草。
昌王拗不过她,果真给她押送了粮草。
运送粮草的士官有两个,一来到就被赵何成好吃好喝地困在了阳城。
不仅如此,她还常常给大哥二哥写信,时不时捎去些小礼物,力争在两位哥哥面前都做一个称职的妹妹。
王梵音掀开主帐的帘子,走了进来:“大人,您听说那个小道消息了吗?”
“什么小道消息?”赵何成喝了口热水。
王梵音揣着手,面带犹豫,道:“属下不敢确定,是属下听女儿说的。杜田说,整个城里都传遍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事儿。说是……说是当今陛下,不是先皇亲生的。”
赵何成差点一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她清了清喉咙。
王梵音忙说:“大人,您别着急,是小道消息,不见得是真的。”
赵何成说:“这事儿是怎么传起来的?”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皇帝并非先帝亲生这件事儿,算是没几个人相信的八卦,曾经也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风靡过一阵。
先帝的妃子大多是选自民间,皇帝的生母也不例外。据说皇帝的生母在民间有一恋人,后来进入宫中后,那恋人也想方设法混进宫里,当了个侍卫。
先帝晚年身体不好,常常缠绵病榻,连朝都不上。可皇帝正是在先帝死前几年出生的。
不过嘛,混淆皇室血脉乃事天大的罪过,平民百姓私底下聊一聊,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欲望而已,没几个人相信是真的。
伪朝竟然把这件事堂而皇之的讲了出来,莫非,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不仅如此,传言还说,传国玉玺已经不在陛下手里,而是在伪朝的小皇帝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