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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杀(1 / 2)

“小心身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女娘紧张急促的嘶哑之声在甲板上突兀响起。

“噗嗤”一声,一刀扎进肉穿透胸膛,伴随口鼻中发出的气绝闷哼,蒙面人手中的刀咣当脱落,身形一晃,重重的倒了下去,一柄腰刀牢固的钉在胸口。

杨敏之没回头,还是刚才半跪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回头看向花厅。胸口起伏不平,气喘吁吁。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发丝垂乱,充斥着一股骜悍之气,没有平日里半点俊雅端方的模样。

不远处,瑟缩在窗边的小娘子,兜帽完全堆到额顶,露出含颦带怯的一张脸,惊魂未定,双眼发红。

她听不见,不晓得刚才她声嘶力竭嘶喊出来的声音有多大。与她娇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杨敏之忽然想笑,捂着胸口就笑出来。

刚才在暗窖中,为了从刀下救秦韬,生受了蒙面人一掌。一笑便扯着胸口,生疼生疼的。

但还是想笑。

等他笑了一阵,从地上起身,再看过去,张姝已不在窗边。

杨敏之迟缓的踱着步子,走到被腰刀插中气绝身亡的蒙面人跟前,弯腰揭开面巾。

这时甲板上骚乱又起,被他一脚踢到船舷的那个蒙面人没有死,刚才护卫过去拖拽时,他挣扎着弹跳起来,越过船舷,跳入河中。

从花厅出来的管事不等杨敏之吩咐,令人下水去捞。本应是一群无惧风浪的弄潮儿,被两个蒙面人一顿凶残砍杀吓破了胆,面露惧色,无人敢下水。

黑暗的河中,又行来一艘官船,冲金风号呼喊招手。

是锦衣卫。

沈誉站在船头。他鹰眼如炬,就着金风号上的灯火,看到刚才有人从船舷跳河逃窜。举起手指一挥,几个骁勇的锦衣卫番子跳入河中,向金风号潜行过去,不一会儿哗啦啦从河下冒出头,箍住刚才跳河的蒙面人,拖到官船上。

蒙面人腹部伤口凌乱,脸上的蒙面巾不知所踪,额头血肉模糊。如一堆死肉,瘫在甲板上。

沈誉俯身在蒙面人腰间摸索,扯下一块牌子。

金风号再次放下跳板,沈誉等人上来。直奔船上另一个蒙面人的尸体。

杨敏之揉着手腕,淡淡道:“沈大人来的真是时候。”

看到眼前一身狼狈的杨敏之,沈誉也同样意外。

本来,在他的安排下京师安全无虞,中间陆如柏手下的一个暗探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宣府卫所疑有兵卒逃逸,往京城方向而来。因他曾在宣府待过几年,陆如柏很自然就把这件事推给他去查,陆如柏自己接了京城防卫的一摊。

沈誉心中暗嗤,也不与陆如柏争,把前后关节想了一想,就来了通州码头。在码头听役卒说刑部的范大人查案,乘快船出了港。他左右也无事,就率锦衣卫跟了上来。

看到船上的打斗痕迹,两个歹徒身上的伤痕,以及杨敏之等人的狼狈之相,沈誉已大概清楚刚才船上经历了怎样的一场鏖战。于是更加意外,杨敏之不过一介文弱书生,竟然还有些身手。令人不可小觑。

死在甲板上的这个蒙面人脸上的面巾刚才已经被杨敏之扯下来。沈誉蹲下,从这个蒙面人腰间也搜出一块同样的牌子。

是锦衣卫的令牌。

迎向杨敏之审视的目光,沈誉摇头:“不是我锦衣卫之人。有人冒用锦衣卫的名头在京郊作乱。”

想到暗探所说宣府卫所兵卒逃逸一事,难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真是从宣府流窜过来的兵痞,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锦衣卫令牌?跑到商船上来只为打劫?

正好撞上刑部,可以说得通,但是杨敏之一个翰林院的清贵之官,为何也正好出现在这里?沈誉陷入沉思。

沈誉抬头,盯着杨敏之,意味不明的笑道:“今天多亏了杨大人,只是不知大人如何在南下杭州的船上?”

杨敏之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口道:“今日过来通州码头接程山长,山长说还有几个随行的程家子侄有事在津口提前下了船,山长叫我接应他们。有贵客自远方来,我便去津口码头迎一迎也是无妨的。”

沈誉不再说话。

“刚才跳下船那人还活着?”杨敏之又问。

沈誉收令牌的手一滞,站起身:“死了。”

杨敏之不语。那人头脸血肉模糊,应该是跳下去时头撞到了船体。

金风号管事一脸哭丧,令护卫们收拾船上的残局。护卫有多人受伤,在底舱被误伤的船工也有好几人,好在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只是被刀砍破皮肉。商船自备了一些治跌打损伤的常用药物,受伤的人互相搀扶着去底舱用药。

老范在两个官差的搀扶下从底舱爬了上来,一脸生不如死。现在看来,只有他伤势最重。两个蒙面人从暗窖跳出时,撞断了他一根肋骨。

沈誉把从暗探得来的消息告知杨敏之和老范,并说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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