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异心。
“他没有变,我也没有变,只是局势变了。我与他相交这几年,也同道几年,时移世易,以后我们都要各走各的道。”
他说的很平淡。
杨清自是无所谓,他反正也不喜欢太监,大公子总拿把他送进宫吓唬他。杨源怅然惋惜,还是不甚明白,杨敏之笑道:“我二人又未割席绝交。”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心去念书。
以前卢温与李世忠互相提防,内阁与司礼监也不对付,才给了他和李荃机会。
现在,卢温和卢梦麟的势已尽去,他的野望在内阁,承父亲之志,在父亲告老之后将新政延续下去。
而李荃,自然也要在司礼监继续往上爬。
今日,万岁将银票由李荃转交给他,是因为欣赏他二人吗?也许吧,但更多的是给他们一次提醒,抑或是警钟。
天子不需要一团和气的臣子。
若他们想在自己的道上走得更高更远一些,是时候分道而行了。
杨敏之将银票原样包好,夹到一本律法文书中,叫杨清递送到都察院。
在没有拿到银票之前,他也是有机会利用张侯爷的。因着姝姝的关系,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侯爷这枚棋子。
利用秦韬固然可以在朝会发难,不过秦韬终究只一小吏尔,难以对朝中那些尸位素餐者和徇私舞弊者痛打七寸。
且秦侍郎还在为他的庶长子奔波。近日工部出面,以正在准备端午宴的西山行宫急缺营造和补建方面的专人为由,催刑部对秦韬小惩以戒后赶紧放人,莫耽误了行宫用人。
暂时被杨敏之压了下来。
但,局面并不是太好。
没想到,被他刻意隐瞒遮掩的张侯爷这枚棋子,最终还是落入万岁手中。迫得他不得不用。
在收到李荃转交给他的银票时,他以为这种得罪人的事只能他来做。
后来从姝姝口中得知,银票到万岁手上原是起自宫闱嬉闹,司礼监不可能不知情。从那时起李荃或者说司礼监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怪李荃。司礼监依附皇权和后宫而活,不是内阁的附庸。
杨清从都察院回来,杨敏之给母亲写完信,以火漆封口,叫他速速去快驿交给驿差送去保定府。
杨清屁股还没坐热乎,又被差遣,苦着脸道:“公子您不是刚送过家书给夫人么?这接二连三的,夫人该以为是不是首辅大人出了什么岔子,莫得把夫人和老夫人唬着了。”
“休得胡言,叫你去就快去,回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你。”
杨敏之眉头微锁,仿佛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交给他去办。
杨清期待的把头凑过来。
“想叫你过几日走一趟宣府和大同......”杨敏之看着他,沉吟片刻,忽而话锋一转又作罢,“还是再等等吧,就你这不知轻重的性子,不遇事还好,一旦遇上什么事料理不好,万一再来个自作主张、没得给我惹出祸来!”
杨清心虚的抹了一把脸,不就私拿了公子填的情词悄悄递给张娘子嘛。
越想越不服气:“若不是小的自作主张拦住了喜鹊大姐,她早跑楼上去破坏您与张娘子……喝茶呐!”
杨敏之难得被自家小子挤兑得脸红了一红,噌的站起来,还不等他找本书扔过去,杨清嘿嘿笑着把信往手中一抄跑了。
等他跑完这趟腿再回来,郑璧过来了,正在给大公子看他模仿柳思荀大人写的字,已有些形似。杨敏之点头说甚好。
郑璧错过了习字最好的年龄,现在再叫他形成自己的风格属实有点难了。首辅大人要求又严苛,他无法只得找个好模仿点的师傅,于是从柳思荀那里好说歹说搜罗了一堆他的文章,说要拜读,实际是为了模仿他的字体。
郑璧一双桃花眼笑得极惬意,眼珠一转顿时冒出一个自己觉得极好的计谋出来:“暂时先不教首辅大人知晓,我先练上一个月。”
他潦草惯了,若不作刻意之状,一时还改不过来,反正下个月才开始看字迹给他俸禄,那就下个月再改好了!
两人又说笑一阵,郑璧说起正事。
吏部已经定下,将他兄长郑磐升任开封府承宣节度使,不日将有任命文书发出,着他从漳州离任赴河南任职。从此,郑磐跻身地方大员一列。
但卢梦麟还在海上,未到达漳州。等他到漳州时,恐怕郑磐已经离开。
杨敏之思索片刻,告诉郑璧,叫他转告郑磐,若卢梦麟找出那些书信中的秘密关节,托江家传信过来即可。
对于卢梦麟是否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他根本就不在乎,对于能从卢梦麟处得到什么线索,也不报太大期待。
他隐隐觉察,追杀卢梦麟的那两个歹徒才是揭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沈誉已去宣府。他走前,和丹娘的弟弟、已升任锦衣卫总旗的丹虎来拜会过杨敏之。
杨